巨门之后,还是一条残破不堪的虚空之桥。 面包车奔驰在桥面之上,一往无前。 每个人都很兴奋,连炎熵也是略显激动。 开着车的楚渊面无表情,心里思考着一些还是没有想通的事情。 首先,石头剪子布,这可能是二大爷赐予他唯一的能力,明显不是用在这里的。 其次,那个大眼“球”就和个背景板似的,这玩意一定有某种特殊的作用,并非只是一个眼睛代表一段记忆。 刚才面包车与其擦身而过时,楚渊有一种错觉,上面那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眼睛,齐齐望了过去,不是望着面包车,不是望着其他人,只是望着他。 还有一件事,二大爷主动要求抹除的记忆,关于哈琪琪的记忆,应该就是第一次“上桥”的细节,二大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留下圣歌石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怎么通过,反而让大家大费周章? 炎熵问道:“怎么了?”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说说看。” “就是有点…”楚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是觉得有点太过容易了。” 众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即便是楚神兵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都不容易,自从上桥后,每一步都被无面者牵着走,从头到尾都在被忽悠。 “没什么想不通的。”炎熵递给了楚渊一支烟:“只是一种考验罢了。” “考验?” “如果它想阻止穿梭失控的人,以它能力,可以干掉任何生物。” 楚渊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无可反驳。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奇怪,能杀死来到这里的任何人,直接动手就好了,为什么忽悠来忽悠去,又是打架又是猜拳的,这家伙就这么无聊? “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某种防御措施吧。”炎熵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生命不止一种形式,不止我们了解的那些形式,据我所知,意志与能量相同,也能够转换成一种生命形式。” “意志?” “是的,我没有见过,不过泥盆纪文明之中有着只言片语的记载,恒星有寿命,行星没有,恒星的寿命在十亿年到一百亿年之间,最终会变成白矮星、中子星,或是黑洞,行星是围绕着恒星运动的,即便恒星死亡变成了其他天体,行星也会自我调整运行轨道,围绕着恒星残骸继续运动…” 楚渊打断道:“如果恒星变成超新星爆炸消失呢,行星绕谁去?” “在宇宙中流浪,我想说的是,只要时间够久,足够长久,时间可以赋予任何事物的生命,包括天体,这种情况在黑暗星系与靠近宇宙墙的区域相比较来说的很常见,寿命悠久的行星会诞生出某种意志,这种意志转化为生命体,甚至可以变成某种星球上常见的生物,利维坦的情况有些相似,将某种看不见的能量传递到那只蝾螈的身上,蝾螈就变成了利维坦的一部分。” 楚渊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家伙就是某个行星的意志?” “不,我说的是它应该是意志,但不是什么星球的意志,不管是因为你二大爷还是其他原因,诞生了无数个异空间,这些异空间迟早会坍缩以及毁灭,并且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吞噬一些,包括我们所在的主物质空间,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某种意志就会诞生,那个没脸的家伙,八成就是这种意志的具象化,用来守护这里,防止有人继续穿梭失控制造更多的异空间。” 炎熵耸了耸肩:“不过我也只是猜测罢了,除了意志之外,我想不通还有什么生物可以制造类似领域的空间,在 这个空间里它可以主宰万物主宰一切。” 很多时候,炎熵的话就是“科学”,也是唯一的解释。 如果连炎熵都找不到答案,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渊打开了一条窗户缝,将烟头扔了出去,不再询问。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想不通了就不去想,或许答案有一天会出现,或许永远成谜,无论是什么结果,现在想不通,那就没必须要继续浪费脑细胞。 楚神兵望着飘散到了黑暗之中的烟头,张了张嘴。 他本想说,这里是未知领域未知空间,不要开窗户,不要扔东西,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换了两个小时以前,他一定会这么说。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都无所谓了,楚渊这伙人,爱咋咋地吧。 面包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穿梭在黑暗之中,随着距离身后那座巨大石门越来越远,可见度也越来越低。 面包车渐渐被黑暗所笼罩,只有远光灯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楚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家伙为什么怕车灯啊?” “它怕的不是车灯,而是车灯找出来的‘路’。” “路?” 炎熵指了指前方:“注意看。” “那个男人叫小帅?” “帅个屁,看路。” 楚渊伸直了脑袋,这才注意到,前方的路并非如刚才那样全是砖石铺盖的桥面,而是扭曲的“波浪”,也是砖石,只不过一直在扭曲,飘忽不定,像是气体一样。 楚渊转过头,面包车行驶过的“路面”,不知为什么消失了。 “我们并不是走在路上,而是走在面包车照出来的通道中。” 炎熵明显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就好像导航一样,没有这台车,我们就会迷失在虚空之中,面包车的灯光,可以发现物质的另一种存在方式,这才是那家伙躲避灯光的原因,嗯,应该是这样的。” 楚神兵双眼一亮:“类似于流形管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炎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