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在砰砰乱跳,特别是当塞林那温热的手掌离开我的肩膀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跳出口腔了。
“塞林!”他从我的指尖滑出,如同一道电光,朝温德尔狂奔而去,就在憎恶抬起右脚,想要踩爆温德尔的脑袋的时候,他一把将侏儒法师从死地里拉了出去。
砰--
憎恶踏了个空。
见习骑士一把将无法动弹的侏儒夹在腋下,转身靠墙,开始搜寻可能的退路。
“吼--”憎恶似乎被激怒了,它高高举起钢爪,想要朝塞林劈过去,而这一刻,我刚刚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合手的砖头,要过去帮忙。
就在那时,一片金色的光芒如同雷霆一样从憎恶头顶劈下,把他原本就缺失的脑袋又劈掉了一半,劈的憎恶的动作一滞,痛呼不止!
借着那个机会,塞林立刻从憎恶的面前避开。
“无上的圣光啊,请倾听我的祈祷……”轻微的颂咒声从街道深处传来,顿时,又是一片光芒耀眼的金色光芒在憎恶头顶汇聚。
借着那些光线,我看见一个披着紫色袍子的骑士站在炼金街的正中央,一头金色的发丝随风张扬。
达里安?
在他身后,还有几个身影在朝他狂奔。
是紫佬!
憎恶似乎顷刻间就从剧痛中缓了过来,它扭身转向了达里安,并且恶狠狠的一挥手,朝他扑去!
圣光越来越耀眼,我很确信,在那个憎恶扑到他面前之前,神圣魔法就能让那个怪物好好喝一壶。虽然我不太待见达里安,但是不可否认,他的魔法威力挺大,至少比塞林要……好一点儿。
可就在那时,我骇然发觉,憎恶根本不需要扑到他面前去,因为,随着它的挥手,他左手上的肉钩忽然脱手而去,笔直的射向了达里安的胸口!天呐,那个肉钩并不是直接插在他的断掌上的,肉钩下是一条长长的锁链!
“躲开!达里安!”我不由的惊呼!
达里安似乎也看见了,可是,他的反应力似乎没有他的魔法那么让人惊羡,他居然朝后退,而且动作慢的像蜗牛!
我咬紧牙关,掂了掂手里的砖头,忽然用尽全力朝肉钩扔了过去!
乒--
砖头与肉钩精准的撞在了一起!
肉钩几乎是贴着他的手臂甩过去,然后,钩了个空!
“达里安!”他的同伴们终于赶到了,他们纷纷攥住了背后的重剑,警惕的瞪着憎恶。
憎恶似乎也意识到了前方的危险,它左手里的铁链猛然一收,然后,它居然掉头逃跑了!
轰隆隆--
天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它的脚步震得整条街都在跳舞!它就像猛犸象一样轰隆隆的跑过了塞林身边,轰隆隆的跑过了我的身边,一路沿着昏黑的街道向南边跑去!
“吼--”
它一边奔跑,一边大吼!惹得远处的人群尖叫不止。
紫袍子们不得不把手里的剑背回背上,“跟上!”其中一个吼道,我定睛一看,是萨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朝我点头致意。
“弥赛亚!”达里安是这伙人里最慢的,因为,在确认自己没事之后,他立刻去看了看温德尔,“拜托你把温德尔大师送回去,我刚刚给他祛毒了,他只需要休息。”
我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感谢你。”他由衷的说,随后,转身跑了。
*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达拉然的魔法路灯是要有人用魔法点亮的,而这个人就是温德尔。当时,他站在集市街道的一座高台上高声颂咒,整个人都被奥术光芒包裹,之后,随着他咒语的完毕,路灯如同巨龙的眼睛一样绽出了明亮的黄色光芒,一瞬间,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做完那些,他变得更加虚弱,一个劲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叶给咳出来。
“温德尔大师?”一旁的塞林立刻扶住了他,“我们送您回去。”
“噢,真是感谢你……们。”他有气无力的任由塞林把他背到背上,“我每天都按时点亮路灯,几年如一日……今天还真是……职业生涯的污点啊……”说着,他的头歪了一下,顿时,巫师帽掉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替他捡了起来。
侏儒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感谢你……小姑娘……”他更加有气无力的,“上次,也许我们有误会……但是……哎,不说了……”
“我还在想,如果这一次你不感谢我,我就要那砖头砸你家的玻璃,你看见我的准头了么?”
侏儒吐了口气,“嗯,还挺准。”
我看了看手里的巫师帽,顺手拍了拍上边的灰尘,然后,准备给他戴上,可就在那时,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
怎么回事?!
街角一转,在黄色的魔法路灯下,我赫然看见一队紫袍子正和一群……一群骷髅交锋在一起,刚才的爆炸是一名法师干的,他手上的奥术光球就像真正的炸-弹一样,一颗一颗的炸在那一群骷髅中间,把它们炸成了齑粉!
看见我们,其中的一名紫袍子朝我们大喊,“市民!赶快离开这里,前面有大批亡灵骷髅!”
“圣光在上,怎么回事?!”我惊呼,我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魔法师的城市里干这种事情,他们不怕法师们那些稀奇古怪又残忍无比的报复手段么?!
“有人在墓地绘制了通灵法阵!召唤了大批的枯骨!”那名刚才朝我们大喊的紫袍子大声回答,这一刻,我才发现他满脸是灰,“离开!快!”说着,他又转向了自己的同伴,“快!和其他人联系上!我们得去把那个召唤阵破坏掉!不然街道要失守了!”
*
这个夜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达拉然四处都传来了惊呼声,听说大多数都是亡灵,那些可怕的骨头从泥土里爬起来,拿着生锈的铁刀袭击一切他们看见的生物。
紫色的结节光芒与黄色的路灯灯光混在一起,让整个达拉然都明亮如昼,站在街道上,无论我往哪一个方向看,我都能看见烟柱窜向天际,而且无论我倾听哪一个方向,我都能听见隐约的嘈杂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