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着狼头,您懂我的意思吗?”
“一只会说话的狼。”玛尔甘尼斯冷冷的答道,很明显有些怒火。
“可不止这些,主人!他还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狼。”
“喔?”听起来,玛尔甘尼斯有了一丝兴趣。
“他说这是诅咒还是什么,反正就是这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您一定要去看看,我觉得,他对我们的研究会有帮助。”
“在哪儿?”
“在一个名叫席瓦莱恩男爵的封地附近,靠近吉尔尼斯高墙,倒不是很远。”
*
四周又恢复了无尽的死寂,但是,没过多久,轻轻的脚步声又传进了我的耳朵。
“刚瑟尔。”我听见了菲的轻声呼唤,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那名刚瑟尔大师从未离开。
可是刚瑟尔并没有出声。
那个轻轻的脚步加急了几步,然后停在了不远的地方,“玛尔甘尼斯告诉我说,你愿意与他合作……”
“我没有!”刚瑟尔愤怒的打断了她,“我只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女孩!”
“好的,好的,你只是为了她。玛尔甘尼斯让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你,他说你应该即刻开始动手。”
“放在那边吧。”
“刚瑟尔,听我说,你答应玛尔甘尼斯吧,这一次,下一次,再下一次,与其让他一次次逼迫你,不如……”
“菲!你想让我满手都是同胞的鲜血吗?!”
“我们的星星根本没救了呀,刚瑟尔。那个玛尔甘尼斯是那么可怕,可是,在他的军团里会有多少个玛尔甘尼斯,又会有多少比玛尔甘尼斯还可怕的存在?我们为自己想想,不好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没有了星星,又怎样?”
“菲,我绝不会背叛我们的星星。”
“是因为她吗?”顿了一下,菲忽然咬起了牙,“是因为那个肮脏恶臭的女孩么?!你为了她,甚至愿意屈服……”
“菲,如果玛尔甘尼斯再逼迫我,我就会先杀死她,再自杀,哪怕我被打上了汲魔针,我也做得到。”
那句话听似平静,但是,我猜刚瑟尔那层层胡须之下的脸,一定充满了倔强。
菲沉默了许久,“你为什么不懂?”离去的时候,她伤心的问。
*
“刚瑟尔。”在菲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我哑着嗓音呼唤了他,“我很抱歉。”
他似乎愣了一会儿,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圣光在上,我以为你睡着了,弥赛亚,还疼吗?”
“嗯,”怎么可能不疼呢?我的太阳穴一直在突突直跳,它牵动着我脑中所有的神经,几乎要破体而出。可是,我盯着眼前的漆黑,却忍不住笑了,“我偷听了一个故事,它让我暂时忘记了伤痛。”
那句话似乎又让他愣了一下,随后,他也笑出了一声,我感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她喜爱你,刚瑟尔。”
“我曾经也喜爱她。”他轻声说,“她与她的姐妹不同,奈接近我,是为了向我学习魔法,而琴,她纯粹只喜爱和男性暧昧。只有菲,她喜爱和我呆在一起,无论我说什么,她都爱听。她为我编织了各种美梦,美到……我以为我们跨越种族,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水妖是那么稀少,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我被上面派到这儿守望澈水湖,一个人独守孤岛,时间一久,很寂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坐在湖边唱歌来打发时光。弥赛亚,告诉你一件事,我唱歌可好听了,我曾经在圣诞舞会上唱过歌,为我们的国王!”
“喔。”
“我记得那一天,‘蓝孩’在空中大放异彩,整个澈水湖湖面银光粼粼。然后,她们从水面下露出了头。”说着,他忽然停住了,好半天,才失笑出声,“噢,我的天,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疯狂而淋漓尽致的梦,这个……嗯……这个对女孩可不太好描述。”
我也笑了一声,就是脸颊有点儿发热。
我忽然可以确定,达利安在那个夜晚准是做了一个这样不太好描述的梦,不然,他的为什么会面红耳赤?
“她们经常在我唱歌的时候露面,托着下颌仔细聆听,可最后,我的听众只剩下菲。”刚瑟尔继续柔声说道,“说实话,水妖是一种温柔又热情精灵,她让我流连忘返。但是,那个让我无比喜爱的她居然变成了这样……她怎么能变成这样呢……为了让我得到所谓的永生,她亲手毁掉了我对她的喜爱……这或许,就是那个诅咒吧?”
“诅咒?”
“对,听说不同的物种如果相爱,想要携手到老,便会受到来自神明的诅咒,轻则这段感情无疾而终,重则……会死的。我也曾无惧过,可是,如今,我怀疑是否值得……”
久久的,我们都没有再交流一个字。
在我身旁呆了一会儿,刚瑟尔便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然后,我听见他开始叮叮当当敲打什么东西,也许是在雕刻法阵。
那单一而又有规律的声响让我越来越昏沉,最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