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朝着康宁宫意味深长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清如县主已于昨日病故。”
他的声音不大,却将伏鸢的疑虑瞬间清散!
母亲,亡故了......
“梁王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呈昭握紧双拳,质问着李进,“曲太尉才离开,他都没说什么,王爷可不要危言耸听。”
伏鸢已经听不大清他们说的什么了,只想到父亲今日奇怪的举动和欲言又止的踌躇,自觉像是掉入了水中,李进那一声,不可误了太子婚期,却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伏鸢捂着心口,只能仍由李进随意离开。她害怕地拉着呈昭的手,渴求能让他救救自己。
“我,我要回家......我要见,母亲。”
语无伦次的声音强压着哽咽,她失魂落魄地走了两步,却又在下一刻倒地。
怎么可能呢?
不是所有人都说母亲身子好了不少吗?
伏鸢昨日才写的家书都还未递出,为母亲生辰所做的项圈也还未完工,她怎么就不在了?!
母亲不是还想吃桂圆吗?
她亲手晒了好些,够一个冬天了,可眼下又该给谁啊?是不是母亲怪自己这么久没回去,才想了这个玩笑?又或是等明日醒来,母亲就又好了!
御园内的墨菊开得极为热闹,太子大婚的朱红那般耀眼。歌舞与杯盏相撞之声也在此刻变得刺耳,伏鸢觉得,她回家的路,又暗淡了几分。
一如黑夜,望不见头。
“呈昭,我想回家了。”伏鸢咬着唇,握着呈昭束袖的指尖白的毫无血色,她想哭,却发现连发出声响都成了奢望。
无声的心痛和无助在这一刻让伏鸢溃不成军,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母亲不在了。
呈昭将她扶起,忍着心疼,低低道:“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