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稍微喝一点。我是老口味,我喝黄的,你是年轻人,你大概想喝点红的。”
谢锦年站起来:“我去拿杯子。”
谢锦年取了两个小酒杯回来。对谢辉解释说:“我也喝黄酒吧。”
谢辉瞪眼:“你这拿的是喝白酒的小杯子吧……”
“爷爷身体不好,还是用小酒杯吧。”
谢辉想起前段时间住院,谢锦年无依无靠的境况,自觉还是好好爱惜身体,祈求多陪锦年几年较好。于是倔强的老头子让步了。谢锦年看爷爷让步,松了口气。
两个人又重新坐回去,时不时说两句话,还算热络的吃完了这顿饭。谢锦年收拾完碗筷,陪着谢辉稍坐了一会儿,谢辉就想回卧室休息了。
谢辉回房前,还嘱咐谢锦年:“你也早点睡。”
谢锦年却犹豫着:“爷爷……晚安。”
“嗯。”
“爷爷……”
谢辉回身。
“爷爷……我想!出去一趟。”
谢辉沉默了片刻。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谢谢爷爷。”
谢锦年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很想见一见晚晴。
过年时候,万家欢乐。这时候如果没有和思念的人在一起,就会感觉格外孤独。
以前每一个新年,谢锦年和谢辉都把年过得像寻常的日子,也就没有太多的思念。
可是今年,谢辉和他把年过起来了。而过去的一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甚至晚晴差一点就永远离开他了。他格外的想要见一见晚晴,和晚晴一起跨过这糟糕的旧年,和她一起迎接一个更新更好的未来。
他得到谢辉的同意,一刻都不能等,急匆匆的回房穿好衣服,抓上车钥匙就往外冲。
外面的世界没多少人声,车也不多,偶尔会遇到一群群年轻人扎堆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准备找地方去玩,大概是找地方放烟花吧。
热闹和冷清就这样奇妙的交织在一起。
就像谢锦年,他冷冷清清孤身一人,正要去寻找他的热闹。只要身边多一个人,他就觉得,世界都热烈圆满起来。
他知道晚晴会到阮晓雨家住几天。直接开车到了阮晓雨家那个旧小区。
可是到了阮晓雨家楼下,谢锦年反而迟疑了。大概就像近乡情怯。他停下车,远远望着阮家的方向,似乎想透过重重的墙壁与遮挡,看到晚晴的身影。
可是看了好久,什么都看不到。阮家的窗户都只能看到一个角,还是隐藏在黑暗中。
要就这样回去吗?谢锦年不甘。可是冒失的去找晚晴,会不会打扰她?
要不……就给她打个电话吧,还没有打电话拜年呢。
电话拨通了,谢锦年听到晚晴说:“锦年!现在给我打电话,是要拜年吗?”
“是啊。”
电话静了几秒。
谢锦年想起了拜年应该说几句吉利话的:“祝你新年快乐,明年过得幸福快来。”
晚晴说:“谢谢。我也祝你新年快乐,生意兴隆,还有,你也要幸福快乐。”
“嗯。”
当思念充斥着谢锦年的全部身心的时候,谢锦年什么别的话都想不起来,只想离对方近一点,哪怕只是在电话中听着她的呼吸。沉默良久,谢锦年终于说了:“晚晴,我想你了。”
晚晴也轻轻说了一句:“我也想你了。”
谢锦年开心的感觉如坠云中。还没等他找回自己的舌头,晚晴又接着说:
“你今天和爷爷吃饭,吃得好么?”
谢锦年点点头:“好。爷爷还拉着我陪他喝了点酒。”
晚晴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你现在在干嘛?”
谢锦年轻笑:“嗯……在跟你打电话。”
晚晴又说:“我是说……呃,你和爷爷不看电视不打牌吗?”
谢锦年头抵着车窗:“我爷爷身体不好,早早睡了。”
“那你……”
晚晴犹豫了一下,谢锦年却在晚晴的犹豫中找到了勇气。
“晚晴,我在阮晓雨家楼下。我想见你!”
晚晴声音突然大起来:“你在楼下!我马上下来!”
晚晴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锦年期待的走下车,站在车边等着晚晴。
晚晴披着羽绒服围着厚厚的围巾下来了,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太清了。
路灯昏黄,世界被裹在暖暖的糖稀里一样。
可是谢锦年知道,那就是他的晚晴。
他的心跳都随着那个身影蹦跳起来。
晚晴小跑着走到他身边,一开口就是质问:“你喝酒了怎么还开车啊!你是不是喝醉了!”
谢锦年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生气,笑吟吟的说:“放心,就是陪爷爷喝了一小杯。洗碗的时候,酒劲就过去了。不信你闻,肯定没有酒味了。”
说完,谢锦年慢慢凑了过来。
晚晴看着他慢慢靠近的嘴唇,一瞬间以为他要吻自己。吓得赶紧低头,然后慌乱的说:“我看你就是喝醉了。”
谢锦年也觉得自己喝醉了,要不然为什么他这么自然的将晚晴揽入怀中,将她拢在怀里。
他把头搁在晚晴肩膀上说:“我可能真的醉了。不要推开我。”
晚晴心跳一下加快了,不过她还不习惯这样的锦年,假装抱怨道:“我看你清醒得很。”
谢锦年把头埋在晚晴的围巾里,不说话。
晚晴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静静的听着远处传来爆竹的声音,天上骤然炸开的烟花照亮了两个人又转瞬暗淡。谢锦年的呼吸钻过围巾的缝隙,轻轻挠动晚晴的心。
过了一会儿,谢锦年放开晚晴。
“我该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晚晴舍不得和他分开:“去晓雨家坐坐再走吧。醒醒酒再走。”
谢锦年笑了:“真的只喝了一小杯。爷爷身体不行,不敢多喝,就是应个节。估计还没有醉虾醉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