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瞧你不似身子不适,为何今日不出去见我?”
步清羽年幼时才到步府,自小跟着步妙君耳濡目染,拿她当先生一般敬重。
“我先前听爹说起张家退婚之事,阿姐,你可是因为张家的事不快?当初我便说过,张有景若是让你受了委屈,我定不会放过他,他如今敢负你,我定要替你出了这口气才行!”
“此事莫再提,我与张生本就没有夫妻缘分,散了也好。”
步妙君满心不在乎,步清羽见此,也附和说:“没错,张有景那小子根本配不上我阿姐,我阿姐是天上的凤凰,当配人中之龙!”
“你又胡说!”步妙君瞪了他眼,又随意道:“先不说我,说说你这些年在外,可有看上哪家的姑娘?”
步清羽一时羞涩,“我如今还不想考虑终身大事,眼下步家的产业要做到京城去,这几年都得好好准备,哪有心思想别的?”
“你觉得绿婉如何?”
步妙君语音刚落,绿婉送走傅薄晨刚刚回来,站在门口怔怔停住,她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眼眸含情飘向了步清羽。
步清羽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绿婉,只是认真思量,“这丫头心细胆大,颇有几分聪明劲,阿姐调教得好。”
步妙君淡笑:“阿姐是问你,若是我将她许给你如何?”
“啊?”步清羽惊愕愣住。
门口的绿婉突然眼睛一亮,双眸盯紧了步清羽的神情,想知道他的答案。
步清羽摇头道:“阿姐你莫打趣我了,我才说过这两年不想成家,绿婉人虽好,但与我却不适合。”
步清羽的话音很轻,可落在绿婉心上却无比沉重,她鼻子一酸,双眼不觉红了起来,她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得知步清羽心思后,步妙君不觉替绿婉惋惜起来,但感情之事也不可强求,“罢了,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你且跟我说说,这一次打算开几家铺子,都与京城哪些商家有联络......”
步妙君故意转移话题,一来她也要了解这些事,二来也替绿婉挽回些颜面,只当是她自作多情想将绿婉许给他。
步清羽也没有多想,只是款款道来......
听了步清羽的话后,步妙君虽然觉得此行的确能扩展步家的生意,京城毕竟比汴州城机缘大,只是傅薄晨一开始便布局,插手步家生意,看似只投资小额资产,却每一支生意都要沾一沾,若是长此以往,只怕再难与傅家摆脱干系。
傅薄晨的父族是前朝子臣,深受当今圣上的恩惠,却不知感恩,一心打着复国名号,实则是想自己当皇帝,他们有野心,可别连累了步家。
两日后。
步清羽与傅薄晨酒楼相聚,傅薄晨敬了敬酒,笑着问道:“清羽,之前我与你提到过,想在汴州城开家胭脂铺子,但对汴州城不熟,想借步家胭脂铺搭桥牵线一事,不知为何没了下文?”
“我只是想在步家胭脂铺投资点小钱,将来分红之时,能与清羽分一小杯羹便足矣。”傅薄晨怕步清羽多想,还特意提了这么一句嘴。
步清羽只道:“此事不急,薄晨有所不知,步家所有的生意往来都需得我阿姐过目点头才行,上次我替你提了这么一句,可阿姐却说今年做胭脂的几味材料收成不好,胭脂铺生意不好做,怕让薄晨有所亏损,入伙一事还是作罢。”
傅薄晨只是笑笑,举起酒杯喝酒,可心下却想,看来此事的关键还在于步妙君。
只是此前他有意与步家交好,步家上下都挺喜欢他,可唯独步妙君,似乎对他有些排斥。
他与步妙君并不相识,她不该对自己有成见......
但愿是他想多了。
步家后院。
步妙君坐在账房翻看账本,绿婉在旁边服侍她,步妙君抬眸扫了眼,绿婉眼睛红红的,“绿婉,这几日你怎么了?”
步妙君看得出来,绿婉这几日神情低落,常常偷偷抹眼泪。
绿婉摇头,“谢姑娘关心,最近家中出了点事,绿婉不该当着姑娘的面失态。”
“出了何事?”
“一点小事,无碍的。”
步妙君叮嘱道:“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定要与我说说,我尚能帮你。”
绿婉点头,心里对步妙君感激,可她是为了之前被步清羽拒绝一事伤心难过,这等小事,她怎么好意思告诉主子。
绿婉不说,她便不问了。
两个时辰后,步妙君从账房出来,看久了账本,身子有些乏了,她正准备回房歇息,不想路过后院假山时,听见背后传来女子的哭声。
“幽月?”她走近些,才看清楚是步幽月蹲在那里哭来着,“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步幽月连忙站起身,行礼后摇头,“没,没什么。”
步妙君眸光一扫她脸颊上的红痕,“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步幽月委屈巴巴地低头,不敢说话。
绿婉眼尖,瞧出了步幽月有些不对劲,便向步妙君暗示,瞥见步妙君眼神示意她,绿婉便大胆上前,一把撸起了步幽月的衣袖,上面竟然是醒目的淤青伤痕。
步妙君触目惊心,顿时便怒了,“何人敢对步府三小姐用私刑?”
步幽月不敢说话,只是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步妙君立刻明白过来,若是换了别人,步幽月早向她告状了,这番不说话,打碎牙自己咽,怕是二娘或是步文若所为,虎毒不食子,再联想到上次意外撞见步幽月与步文若两姐妹因互殴被罚,剩下的也不用猜了。
步妙君试探一问:“可是文若所为?”
步幽月怔怔不语,却已经默认了。
平日里步文若刁蛮任性,总是爱欺负下人,连步幽月这个妹妹也没少受气,这些也就罢了,可如今步文若竟然残忍到动用私刑,残害手足,这是步妙君无法容忍的。
“此事二娘可知?”步妙君又问。
步幽月泣不成声,“娘一直都更疼二姐,二姐随便找了个由头,说是我自己摔的,娘便不罚她了,还责怪我笨手笨脚。”
“呵,这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