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历来欣赏文人墨客,说万物书中皆可寻,万事书中皆可解,原主自幼就在他的引导下识文断字,诗词歌赋亦不在话下。楼下一直吵吵嚷嚷不得清净,兰曦从外头进来,给她端了切好的橙子,她抬眸瞥了一眼门口问:“外头什么事这么吵?”
兰曦微微一笑,递了橙子到她手里:“咱们刚出南州,在霁州边境,周边的百姓听说南州王嫡女要入宫与戍边的战神小御南王成婚,慕名来一睹县主芳容,客栈门口堵满了人,周将军让人拦着,怕人多出乱子。”
她稍加思索,周将军来时带了二十几个得力的带刀侍卫,外加两个伺候的婆子,两个伺候的丫鬟,自己陪嫁的又带了八个侍女,四个会些功夫的壮汉,加上两大车陪嫁,入住客栈的时候,周显的人都抬了两轮才把东西全搬进来,让专人日夜轮流值守,一路过来本就有点招摇,若外头围观的人多了,万一里头有心存歹念的人,怕要吃大亏。
她忙让春鸽去找虞玄居,只说叫他想办法把门口的百姓打发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外头就清净了,春鸽回来回话说:“三爷当真睿智,在前面的风渟楼撒了碎银子,又让人散播说有富豪在撒钱,门口围堵的人就都散了,奔风渟楼去了。”
她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安心看书了。兰曦沏了原主爱喝的普洱,吩咐春鸽出去,这才将茶水递到陆月衫手边,虽说她以往不惯喝茶,如今也得作作样子,待她端起来抿一口,便皱紧了眉头,递还给兰曦,兰曦见她不似往常爱喝,便问:“这是周将军从宫里带来的上等普洱,县主喝不惯吗?”
她心知普洱是原主的最爱,可这茶苦得倒胃,确实不合她的口味,便说:“以往日子过得苦,爹不疼娘不爱的,喝些苦茶,缓解心里的苦,你且去帮我斟杯铁观音来,苦中带甜,忆苦思甜,但愿往后苦尽甘来。”
兰曦听后觉得有理,便将茶杯端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换了铁观音来。
陆月衫饮着茶,看着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总觉着有事儿搁在心里放不下,吩咐兰曦:“进京路还长,咱们随行的物品又多,会功夫的却不多,我总不放心,你让三郎就近雇些镖师,一路护送咱们入京,使多少银子,从我账上取。”
“县主多虑了,不是有周将军在吗?”兰曦温柔的宽慰她。
“今日我虽未出门,可听着外头的阵仗难免害怕,这才刚出南州,万一路上遇到杀人越货的歹徒,周显带来的武将虽能自保,却未必能保得了咱们,还是多一重保险好些,防患于未然嘛!”
“好,奴婢一会儿就去跟三爷说,县主放心,王爷之所以让三爷跟随,自然是见他聪明睿智,有他在,路上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兰曦这样安慰她,但“风流不过虞三郎”的名号在南州可不是白得的,连闭门不出的虞尚君都在下人口中听过他的大名,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遇上危难只怕自保都难,还是花钱买个保险买个平安来得放心些。
次日出门的时候,外头刮着寒风,瞧着马车后面的队伍里多了几个身形彪悍的大高个儿,陆月衫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上马车时腿脚都更有劲儿了。
才坐上马车,兰曦就搓着手说:“这天越来越冷了,只出门这么会儿就冻得手脚僵冷。”说着给陆月衫腿上盖了褥子,又用自己搓暖的手帮她捂着手。
越往北越冷,一路虽说照顾得仔细,入尹州边境的时候,陆月衫还是受了风咳嗽起来,周显派人骑快马提前找好了能容下他们一行人的客栈,在客栈落脚后,周显的人出去请郎中,去了好半晌才领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进来,兰曦有些不满,责备道:“请个郎中也要这么久吗?你怕是出去偷闲吃酒了!”
那侍卫年纪也不大,听她这么一说,委屈巴巴道:“姐姐可别错怪了小的,一入城周将军就让小的去请郎中,小的跑了大半个城才找到这么一位大夫,大夫庐中病人甚多,小的生拉硬拽才把人给请过来的。”
兰曦听不得别人顶撞她,还想说点什么,陆月衫咳嗽了几声,不想她得罪人,打岔道:“先让大夫看看吧。”
那郎中把脉后只说是虚火太盛,开些清热止咳的药喝上两剂就是了,听大夫说得轻描淡写,大伙儿也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大毛病,三五几天也就好了。大夫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还叮嘱她要好生修养几天,说她一个女孩家家的,从外地来,水土不服也是有的,说给她开的药有点苦,多加点红枣,可以压一压汤药的苦味,咬着牙喝几天就没事了。
见大夫这样耐心细致,陆月衫对他是谢了又谢,才让人送大夫出去。
为了她这病,周显吩咐暂时在客栈休整几日,待她好全才上路,哪知她吃了两天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外头去请大夫的人回来说,近来多地雪灾频发,尹州王前两日带队前往救灾,带走了城里医术精明的多半郎中,剩下的也就会点药理的抓药小斯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