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她得了“甲型性流行感冒”,容易传染,还会咳嗽不止。
最后医生给她开了点药又让她去挂水。
她忙活了半天,最后蔫了吧唧地靠在椅子上,药水注入静脉,手上立马感到一阵冰冷加微微的刺痛感。
后面的椅子坐着一家三口,挂水的是一个小孩,折腾的不行,一个休息室里全是这孩子的吵闹声,人家是生病没力气,这孩子比虎还活跃。
小男孩使劲蹬她的靠背,震得她手疼。
徐礼枝耐着性子忍了下去。
她干脆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
“小孩,可不能那么调皮,不听话给奖励你一针屁股针好不好?”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他的声音像是春日清冽的风,让人好生清爽。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每次少年的出现,她都能精准的猜出来,不止是声音、还有他独有的气味。
她没有帮衬,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睡觉。
小男孩被吓得不敢说话,他父母自知理亏也没生事端。
裴湛自然地坐在她旁边。
“生病了?”
徐礼枝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闭着眼睛说:“嗯。”
“人家那样你怎么也不说几句?”裴湛语气带了些严肃,他不能理解这样喜欢退缩的徐礼枝。
徐礼枝淡淡地说:“没必要。”
“心态真好。”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不悦。
登时,陷入沉默。
徐礼枝终于睁开眼看他:“你怎么在这?”
“我陪外婆来。”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大幅度地往旁边坐:“你得离我远点,我得甲感了,别到时传染给你了。”
裴湛看她反应那么大,眉眼一挑:“我当什么事呢!”
徐礼枝暗想,生病了可不是好事,这人却不放在眼里,无知小人。
“新年快乐!”他盯着她说。
“还没到时间。”徐礼枝煞风景地说。
裴湛解释:“过年没时间,提前说。”
“额……”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也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裴湛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跟平时在学校里严肃的她差异甚大。也不是说完全不像,就是卸下了防备。
他没待多久就要走了,裴湛看见她输液的那只手泛着青紫,估计是太冷了。他跑去前台要了一个暖手宝,随后塞在她手里。
徐礼枝唰的脸一红,她的心跳重新启动,源源不断的生息在沸腾着。他蹲下的时候头发轻轻地擦过她的下巴,顿时身体僵住。
他临走前对徐礼枝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荔枝同学,好好照顾自己。”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无意撩完,把暧昧的残局扔给了她。
徐礼枝总是觉得自己不争气,总想着能争回一些自尊。
一直到下午1点她才打完吊水。
徐德水看见她病恹恹地样子,表面上很嫌弃但又硬生生地问:“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她有些累。
“那就好,省的你爸说我苛待你。”他冷哼一声就进去了。
一提到她爸,她才想起来,已经很多天,徐乾江都没有什么消息,不是快过年了吗?应该已经放假了啊!
徐礼枝犹豫地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无人接听。
连续好几个都无人接听。
她想着应该是忙吧!想想等徐乾江周末休息的时候在打过去吧!
一直到周末她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眼看着要过年了,也没见着徐乾江的影子。她想起上次徐乾江受伤隐瞒她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怕。
这会她心慌慌的,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还听见铁盆砸地的声音。徐礼枝把手机一扔,忙不停跌地跑下楼。
一下楼就看见,徐德水倒在客厅外的阶梯前,因为天气冷,水渍结成了冰,老人家一个不注意就滑倒了。
他不停的哀嚎:“要死啦!!”
徐德水捂着腿,疼得不行。
她试图扶起徐德水,但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是一个难题,徐礼枝看了一下他的腿,估计是骨折了,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跑去隔壁找赵弋年帮忙了。
赵弋年听了也一惊:“什么?直接送人民医院吧!”
赵弋年跟赵啊婆说了几句,顺便提醒她天冷路滑要多加小心。他随着徐礼枝去了隔壁,徐德水腿弯着,一碰就只喊疼,磨蹭的许久才把老人家背上背。
车子停在巷子外,难免要经过别人家门口,这里的人有爱八卦,端着饭就搁在门外看。
人民医院一到放假人就多,挂号就老半天。医生对着片子看:“粉碎性骨折,先去缴费在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徐礼枝有些为难,她这会拿不出钱,不过徐乾江平时都是把钱打给小老头这的,她问徐德水:“我把给你的那些钱呢?”
徐德水眼神飘忽,支支吾吾了半天。
“去哪了?”徐礼枝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徐德水被逼急了,语气也不好:“打牌输了!”
“一点都不剩?”徐礼枝努力让自己克制好情绪,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一堆积,她也烦躁得很。
“你这是什么语气?”徐德水觉得自己受伤了还要被教育,而且还是一个娃娃,他面子挂不住,也跟着吵起来。
医生见状,立马把他们请了出去,以免影响医院秩序。
走廊,徐礼枝靠在栏杆边,离徐德水很远。
赵弋年不想掺和,但拖下去也不是个事,他坐在徐德水边上:“徐爷爷,你这真做的不对!”
“我,我知道。但是他爸最近也没转钱了,我就是把之前的花了。”徐德水自知理亏。
赵弋年走到她旁边,把单子拿过来:“我去缴费,你好好跟他说,老人家都小孩子脾气。”
“我……”徐礼枝欲言又止。
最后办理完住院手续,徐礼枝才知道,最近他爸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