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d上滑动继续往后翻看,一页比一页陌生,可文字却逐渐熟悉……内比都?翡翠?玉石?厂口?投标?
“G.M.有高定珠宝这块业务分支?”
寒苒立即跳转到浏览器界面,开始上网搜索有关G.M.的信息。
G.M.作为一家全球化跨国企业,产业涵盖涉及全球范围内连锁酒店、度假村,房地产,基建等。官网显示旗下的确有高定珠宝业务,而且在去年还举办过一场珠宝与文化艺术联合展。
“真的有这块业务。从资料来看他这次亲自带团队南下,主要是前往缅甸参加一年一度的翡翠公盘拍卖,以及……”
寒苒带着疑惑,抬眸望向站在投影幕布前主持会议的周辰川。
工作时他一身定制西装,身姿挺拔,神色严谨,说话的语速平缓却有力,低沉且带有一股与生俱来令人信服的笃定感。
周辰川正在台上讲话,莫名感受到一道目光暗暗投向他。他不动声色,用转眸的时机眼尾余光自然而然掠过寒苒坐着的那个角落,在转身背对众人时,唇边露出无法遮掩的会心一笑。
坐在会议桌两边的其他人,全都全神贯注在资料分析上,没人注意到周辰川脸上的微表情。
连寒苒都没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偷瞄已经曝露,她低头继续研究pad上的资料。
她一边翻看,一边低声喃喃地念着那些地名:“帕敢、麻蒙、会卡、后江……”
寒苒独自看了会儿资料,徐茂时起身加水时特意走到角落来看她。
“资料熟悉的怎么样了?”
“进度还行,目前看完两个文件夹,剩下的内容今晚一定可以搞定。”
“nice。”徐茂时冲她竖起大拇指,又道,“对了,你的签证明天出来,到时候我拿给你,你自己保管好护照。”
寒苒点点头,猜测地问:“学长,我们要去缅甸吗?”
“嗯,去参加缅甸政府举办的翡翠公盘拍卖,不过……”他神秘兮兮地抿了抿唇角,朝台上的周辰川看了眼,压低声音说,“我们的行程,不仅仅因为公盘,还有更多的……生意。”
徐茂时的话说的意味不明,但正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像是在悄悄提醒寒苒,这一趟的出差还有更多的‘盲盒’在前方等待他们开启。
寒苒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所以不该多听的内容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打听。
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
临行前的准备工作繁多,大家都打起专业精神认真对待,意见不合时甚至会彼此争论起来,并不会讲究职位高低。
在这样的气氛中,寒苒一扫刚进入新团队的紧张与尴尬感,她加速看完手头资料后,便专注地竖起双耳,聆听周辰川主持会议,听到不懂的地方她也会主动大胆地向leader周辰川提问。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一点半,周辰川这位工作中的大魔头才大发慈悲,让大家回去洗澡睡觉。
一听到会议结束,前一秒在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同事们立马松懈下来,抱着各自的笔记本电脑鸟兽散。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连徐茂时也趁乱逃走,此时只剩下靠坐在椅背上休息的周辰川,和跟不上大家节奏来不及飞速逃遁的寒苒。
连续七小时站立主持会议的,周辰川此时像一根绷紧太久的弦,一松懈下来才发觉浑身乏力,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扯开领带和衬衣的两颗纽扣,头往后倒靠坐在椅子上。
没跟上大部队开溜,寒苒干脆留下来整理会议桌上余留的纸笔和咖啡杯,又把一张张椅子推回原位。做完这些,她扭头见周辰川仍旧靠在椅背上休息,不禁生出些许担心。
“你还好吗?”
“嗯。”周辰川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满是疲惫。他举起咖啡杯刚要饮,却被寒苒打断。
“别再喝咖啡了。从下午到会议结束,你起码喝了四五杯,你说过的黑咖啡喝多了容易伤胃。”她下意识这么说。
周辰川握着咖啡杯的手僵了僵,目光探究似地望向她。
寒苒也是一愣,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失仪了。
像是为了弥补不小心泄露的真心,她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都快午夜十二点了,你现在喝咖啡会失眠睡不着,明天开会影响团队士气。”
“嗯?……嗯。”周辰川神情微怔,停顿了一下才模糊地应了一声。
寒苒见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立马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她好端端干吗显露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她有那么自作多情吗?
寒苒越想越懊悔,可话语出口无法撤回。她抱起自己的pad,不管周辰川怎么想的,反正她只想赶紧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
寒苒一溜烟跑回客房,终于可以卸下穿了一整天的职业套装,冲了个澡敷上面膜,换了舒适的睡衣,躺在大床中央。
在会议室里待了一天,她头脑发胀,呼吸不畅,此刻躺在床上连翻身都懒的翻,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忽地,放在身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寒苒睡得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后接起来电。
“喂?”
“是我。”
“齐颂,什么事啊?”寒苒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发觉脸上的面膜早已干透,赶紧揭下来丢在一旁。
“你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吗?”
寒苒举起手机看了眼显示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五十分,都快天亮了。
齐颂的声音从手机彼端静静传来:“你没回家?”
“嗯,我昨天下午临时被公司外派出差,现在人在瑞市呢。”寒苒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又拉了一个枕头垫在脑袋下。
“出差?”
“对啊。你怎么这个点打电话给我?都快天亮了,你晚上没睡觉还是刚睡醒?”
“我……”
手机彼端齐颂欲言又止,寒苒在一片宁静中忽然听见背景音里传来大爷大妈早起晨练的零碎唠嗑声。
她陡然神经绷紧,坐起身,小心翼翼地问:“齐颂,你现在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