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她担心,咬着牙强忍疼痛。
“我感觉好一点了。”周辰川明明头痛欲裂,却勉强自己扶着岩壁慢慢站起身。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额角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扶着你走。”
“嗯。”
寒苒一只手搀住周辰川的手臂,另一支手扶在他的腰上,把自己变成他的拐杖。
“我好多了,苒苒。”看出她的担心,周辰川特意微微笑了笑安慰她。
隔着两层衣服,寒苒都能感觉到他身体滚烫,这种状况怎么可能没事?
寒苒始终低着头,不敢抬眸对视他的目光,怕自己忍不住流泪。
***
走出山洞后,他们沿着河流向东行进。
地势向下开始变得平坦一些,前行的路稍稍好走了一些,可是周辰川的身体状态明显越来越差,面色苍白的吓人,步伐变得越加沉重费力。周辰川疲乏至极,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坚持往前走。更糟糕的是他开始出现畏寒症状,虽然他一直克制忍耐,但身体却止不住地打寒噤。
寒苒担心周辰川再这样继续高烧下去,会转为严重的肺炎。可眼下他们身处原始密林,根本没有基础医疗救治条件。
寒苒不敢多说,也不敢露出担心害怕的神情,她不愿意让周辰川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分心照顾自己。她沉默忍耐着绝望的情绪,一路上断断续续地跟周辰川说话,不让他昏睡过去。
他们走走停停,寒苒不断去周围寻找水源,亲手喂周辰川喝水。他们身边没有药物,唯一能找到的只有水源,她将退烧的一丁点希望全部寄托这点清水上。
寒苒发觉周辰川走着走着眼皮又沉重地快要合上,她赶紧推醒他:“周辰川,不要睡,我好像听到前面有动静。”
“有人吗?”
寒苒转头四顾,仔细分辨动静。
“前面好像有人!”寒苒惊喜地伸手指向前方。
周辰川只觉得身体沉重的快要拖不动脚步,高烧让他的肺部压力加剧,加上一直在丛林行走运动过量,他已经彻底虚脱无力,只能勉强“嗯”了一声。
“我去求救,周辰川你在这里等我。”
寒苒怕那个人走掉,让周辰川先靠在一棵没有倒刺的大树树背上,自己加快脚步追上去。
寒苒往前追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见一个干瘦的男人背影,她连忙边跑边用缅语高声呼喊。
“大叔!救救我们!”
走在前面的男人听到喊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是一个背着背篓上山打草寻药的当地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矮小精瘦,蜜色皮肤。
听见寒苒会说缅语,但穿着打扮又不像本地人,大叔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一大早在林子里不怕危险吗?”
寒苒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我们迷路了。我的伙伴发高烧,我们急着下山去最近的镇子求医。”她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周辰川。
“高烧?什么症状?”大叔问。
“发冷发热,意识不清楚。”
大叔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三两步走到周辰川身旁察看他的情况,过了会儿叹了口气露出担忧的表情。
大叔转头看向寒苒:“我们这里有疟疾疫情,你的朋友怕是染上疟疾,快快送医院去,晚点怕是治不好。”
周辰川听不懂缅语,他意识昏沉地睁开眼,低声费力地开口:“帮我问他,这里是哪儿?”
寒苒赶忙把他的话翻译给大叔听。
大叔回答:“果敢。”
“周辰川,这里是果敢。大叔说这里有疟疾。我们要快点下山,我必须送你去医院!”寒苒焦急万分,疟疾得不到及时医治是会要人命的。
大叔看见寒苒手上握着的白色瓷瓶,问她拿过来看,拔开木塞子掏了一点里面的深绿色膏体,在指尖捻开凑在鼻子前闻了闻。
“咦?这个是治百虫毒,伤风感冒的草药膏,给你的朋友涂一点,他会舒服很多。”
没想到之前那个绑架寒苒的黑瘦男人,给他们留下的这个瓷瓶里竟然装着当地的草药膏。
寒苒立刻按照大叔的指示,给周辰川的手肘内侧、脖颈后侧、胸口等地方涂抹上药膏。
“周辰川,你觉得舒服一点没有?”
“嗯,呼吸顺畅一些。”药膏涂抹的地方持续发热发烫,其实并不舒服,甚至有些灼烫感。但为了不让寒苒更担忧,周辰川选择安慰她。
寒苒当下身无分文,她别无他法,转头恳求大叔:“大叔,您能帮帮我们吗?我的朋友现在这种状况,很难自己下山去。您能帮我一起送他下山吗?拜托您了!”
“这里下山去要好多路,我背他下去。姑娘,你在后面跟紧了,别走丢。”
“谢谢您!”
当地人脚力非凡,背着周辰川依旧能在丛林中健步如飞,寒苒跟在后头几乎一路小跑下山去。
走到半山腰时,树丛渐疏,天光大亮。浅金色的光芒一束束从树桠间照射下来,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神圣的吟唱声。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从今直到永远……”吟唱的是圣经中的主祷文,这附近似乎有教堂。
寒苒正在心中思忖,周辰川忽然睁开眼,低声问:“这里是果敢下属靠近老街市吗?”
寒苒立刻把周辰川的话翻译给大叔听。
大叔肯定地点点头。
周辰川看向寒苒:“苒苒,请大叔送我们去教堂。”
“教堂吗?”寒苒不解,但照旧把周辰川的话翻译给大叔。
***
山脚下果真有座教堂,占地面积并不大,银色金属的十字架高高地耸立在房屋的顶端。远远望去,十字架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寒苒跟在大叔和周辰川身后,一起走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