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全凭运气。
白沐和吴佳颖进班的时候,已经来了大一半的人了,健全的桌子和椅子都被挑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几张缺胳膊少腿,快要散架的,也不知道先前高二那个班的都是些什么神人,估计是有二哈属性,会拆家。
吴佳颖去小角落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就被她捡到了一张像样的桌子,接下来希望能捡漏到一把还算像样的椅子。
很快,她目光锁定,一个疾步上前。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白T的少年,白皙的手背上纵横着一道道漂亮的青筋。
比他晚了一步,算了。
吴佳颖回头望向白沐,不出所料,她在等其他人先忙活完,班级里闹哄哄的像是个菜市场,她要再这么杵着,就只能拣“臭鸡蛋”和“烂菜叶”了。
吴佳颖忙得有点累,手叉着腰朝她说:“桌子和椅子都没挑到吗?”
白沐思忖片刻,面露难色:“对啊,感觉都散架了,用不了。”
吴佳颖刚想回话,刚才那个白衣少年就把那张像样的椅子递给了她:“同学,你是不是缺椅子?这个给你。”
“卧槽,徐子霖!”吴佳颖抬头,盯着他的脸发愣,回过神来解释,“啊不是,谢谢你啊,那你坐什么?”
“二楼有多余的桌椅,待会可以去搬。”徐子霖轻描淡写,但说这话的时候看的不是吴佳颖,而是她身后不远处的女孩。
这不正中吴佳颖下怀:“那你可不可以把我朋友带上,她桌子和椅子都没挑到。”
徐子霖没答,长腿一迈,兀自走到白沐身边,带去一股淡雅的香。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语气悠哉:“走吧。”
艳阳高照,云层厚如幕布,大地忽明忽暗。繁茂枝桠上的蝉似是得到了褒奖,鸣声更加嘹亮。
二楼有一间空教室,里面堆放的是多余的扫帚、簸箕和桌椅。
徐子霖挑完椅子回头看她,白沐已经把椅子架在桌子上勉勉强强地搬起了。
她就不能拜托一下他吗?
徐子霖的意思很明显:“你确定你能平安无事地搬到四楼?”
白沐涨的脸都红了,雪白的肌肤把它衬地更加明显,那一看就是卯足了劲,然后......搬不动。
她还在死鸭子嘴硬:“怎么不能?女人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徐子霖拎着她的后衣领,像提了个小鸡仔,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行了,看见了,你意志如钢铁,但这个交给我,你搬椅子。”
白沐心虚地轻松一笑,不做逞强:“不赖。你小心,前面是台阶。”
还知道提醒他,不赖。
少年清瘦颀长但背部宽阔,似极具挑战性的巉岩,孤立突出、野蛮生长。
徐子霖是她印象里少有的班级、名字和脸都能匹配起来的人,但她没必要故作熟稔,本来高一也就没什么交情。
两人的座位之间隔着一条窄窄的走道,这走道不走人,专门放书。
徐子霖在和她后桌的张禹说话。
他两是从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初中到高中一直腻在一起,帅哥似乎很喜欢和帅哥一起玩,更别说学霸帅哥了,那不得更加惺惺相惜?
但是张禹的帅和徐子霖的帅是两种概念的。
徐子霖骨相和皮相令人称羡,下颚线清晰,鼻梁高挺。极简的穿搭在他身上那也是模特级别的,那双桃花眼任谁看了都有一种想给他当舔狗的冲动。
这个长相,就是出去讨饭,也会有四菜一汤的程度。
那两人谈话刚好结束,徐子霖和白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女孩动动唇,首先打招呼:“好巧。”
徐子霖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毛,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好巧。”
当然巧,而且只有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巧。
面前女孩的身材比例很好,小巧精致的圆脸,长相偏纯欲,是很斩男的那款。
白嫩的脸蛋感觉能够掐出水来,眉眼看上去却乖张极了,高马尾清清爽爽又很有精气神。
白沐刚擦完椅子,又拿了张湿巾在揩桌子。
徐子霖感觉她有点小洁癖,散漫地看着,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干嘛呢,开学第一天就背着我偷偷学习?”张禹好奇,脑袋一个劲往前凑。
那人扯着唇角来了句:“光明正大地学,你也追不上我。”
这还真不是他在装逼,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张禹半个身子倾在桌子上,手拽着徐子霖胳膊,满含期待道:“等我把语文和英语提上来,咱两就能平分秋色了。”
“那下次月考,倒是让我看看你平分秋色的能力,一只独秀这么久,挺无聊的。”徐子霖任由他这么拽着,身体往后靠去。
他确实挺希望北桐中学每个学期,能杀出几匹黑马,这样学习才会更有动力。经常一个人霸榜,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点飘。
张禹撇嘴,坐回位置:“真狂,我明天开始就疯狂刷题。”
徐子霖凉凉地笑了笑:“我一般五点就开始了,你看吧,要么晚睡一个小时,要么早起一个小时。”
没有人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
张禹装傻充愣,当作没听见,开始背单词表:“genius,名词,天才。inspiration,名词,灵感......”
genius大概是不困的,可他是mortal,比不了。
“在看国旗下讲话的演讲稿。”徐子霖不看他,自顾自回答他最初的问题。
“哎哟喂,这种小事还值得你上心啊,难得难得。”张禹悠悠地抬起头,拉长着尾音打趣他。
白沐在旁边忙活,他俩的聊天一句不落地全听着。
好好学习吧,总归有一天可以拿出和她旁边这位年级第一一样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