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在年级里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但是竞赛却很少参加,这次该着重去准备哪些,心里真的没个底。
她高一时的老师不太推荐竞赛,毕竟这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所以还是着重抓应试科目。
少年悠哉地走在她身后,好像故意配合着她的步调,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
拐过走廊时,徐子霖长腿一迈,向白沐身边走去。
望着她眉头微蹙的样子,他微微扬起下颌:“在担心?”
白沐疑惑地抬起头,去寻那道流水般的声音,正好对上他的眼,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没什么经验,你去年准备过?”
徐子霖单手抄着兜,垂着眼:“嗯,虽然没参赛,但重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多好的大腿啊,而且还是送上门的,不抱是傻子。
白沐声音软糯,有点像Q软的棉花糖:“那你能不能到时候给我开开小灶?”
她被自己这声音吓了一跳,好嗲,这装的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赶紧别过脸,两条眉拧着,讷讷地盯着脚下的路。
徐子霖像个没事人,反倒有点享受,扬着眉梢:“自己来找我。”
白沐看他答应了,又欣喜地追问:“你除了喜欢喝乌龙茶还喜欢什么?”
记得挺细致。
徐子霖眼睫微颤,扯了扯嘴角:“巧克力。”
少年先她一步跨进教室,又倏忽定在原地,缓缓转过身,偏着首来了句:“白沐,你的问题,我随时都能解答。”
他轻轻的一句话却给她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今年的金风玉露她似乎格外期待,比往年任何时刻都要期待。
徐子霖第一次注意到白沐是在高一上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之后,也就是离期中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两高一的班级在教学楼的同一层,但是相隔了若干个教室。
两个班级的体育课被安排在了同一节,都是周三下午第二节,但毫无交集,集合地点分立操场两头,且没有自由活动时间,整节课都是跟着体育老师的安排进行运动锻炼。
高一的那个学期,徐子霖他们班,周三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大家午睡劲还没过,在昏昏沉沉中做着该死的数学题。
题目和学生互相大眼瞪小眼,你不认识我,我不熟悉你。
数学老师批改了几张之后非常不满意,臭着一张脸,红笔“啪”的一声摔在讲台上,火气直冲脑门。
她刚下课就甩门走了,腹诽着这帮畜生都是在替她学。
烂摊子自然而然移交给了身为数学课代表的徐子霖。
畜生们确实也不放在心上,数学老师一离开,教室内又快速沸腾,男生们从书包里掏出篮球,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直奔操场,一会就没了人影。
张禹对着徐子霖催促了两声,又瞧了瞧他手上那沓试卷上繁多的鲜艳红叉叉,赶紧闭上嘴,不声不响地去追大部队了。
待徐子霖批改完卷子抬起头来时,教室已经空无一人,上课铃打过了吗?全然不记得。
他拿着那摞试卷,抬脚往这一层的尽头处走,那里是高一数学组办公室。
有一间教室和他们班一样空着,应该也是体育课。
后门的上面一半是玻璃,里面隐隐约约晃着两个人影。
远看,女孩很白,水润的粉唇微微翕动。那双眼睛充满着灵气,住着飞鸟,淌着江河。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白沐,那盒给你的巧克力退回来是什么意思?”男孩的声音带着点愠怒。
女孩也丝毫不怯:“什么什么意思?退回去就是拒绝,就是不喜欢,给够你面子了。郑译,你三番两次做出让别人误会我们的事情,这对我很困扰,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请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女孩的声音娓娓动听,但在划清界限时却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男孩敛了敛语气,态度软下来:“白沐,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我......我尽量变成那样的人。”
是卑微的恳求,是最后的挣扎。
女孩说:“你就是你,不要因为任何人改变。”
白沐赶着去上体育课,她被郑译已经拖了好一会了。既然话都已经说明白了,那就各走各的。
她刚走出几步,侧过脸来,耐着性子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喜欢......比我强的。”
那短短的几秒里,整个世界都静默了,徐子霖唯独听到那无限循环的七个字。
他将手里的试卷攥紧,似乎下一秒它们就会飞走,连同他的心。
徐子霖交完卷子,快步下楼,悄无声息地跟在女孩身后,两人之间保持了一段不易察觉的距离。
女孩的马尾扫在白皙的脖颈上,她昂首挺胸,每一步都迈地很有魄力。
棒球服外套灌满了风,像是鹰在展翅,衣角随风肆意地飞扬,和女孩一样,帅气的不像话。
你在看路,而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