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敢当。”景逸笑笑,语气淡然而轻快,随即兀自翻出厚厚一册,也不走,转身背对书架,静静翻阅。
郁圆圆也学着他,转过身,倚在书架上,一边心不在焉地瞧书,一边还抓住机会,小心而贼兮兮地用余光仔细勾勒身侧这张俊脸。
景逸翻了一页书。
“景逸,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适合当对象。每次我听到你的呼吸,感受到你的气息就会觉得很安心。”
景逸一挑眉,淡淡道:“你。”
“哦吼!”郁圆圆一声猿啼。
景逸眉角又一抽。
郁圆圆笑逐颜开:“在风月方面,你也蛮有天赋的。”
“因为想的是你。”景逸说的实话,波澜不惊,还是不看她。
顷刻间郁圆圆已经把脸埋在书后,回想了三十件伤心的事情,才压下放肆飞扬嘴角。你小子,没那么古板嘛。
郁圆圆胜负欲突然燃起来了。这时就不是暧不暧昧的问题了,是尊严问题,我一个新世纪青年,纵览爱情电影,怎能轻易被个老小子的花言巧语蒙骗!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于是重振旗鼓,悄悄踮脚靠近一点,深呼吸:“那我的气息,也会想到吗?”
不出所料,景逸的面容刹那间和醉仙居的名菜,汀州蟹,一个颜色了,甚至更胜一筹,衬得衣裳都染了几分霞色。
耶!我赢了!
郁圆圆在心里给自己发了张大大的S卡,笑嘻嘻地将《妖鬼图鉴》轻轻放入景逸僵直曲着的臂弯,撤了两步,意气风发地诵着诗走了:“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徒留景逸怔怔地,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膛一突一突,墟鼎内的盘古长枪跟着摇撼不歇,熟悉的曦羽花香带着水的凛香又自回忆深处涌出。
他刚要举手施静心咒,旋即转念,收了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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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圆圆一路凫趋雀跃地回到长善宫,心里有好多话等不及要分享。经过斐驰房门,知他已经睡下,便要回房寻盈盈,路过正厅,瞧见有个人背朝自己,不知作甚,以为是清渊来了,便蹑足走近,预备吓她一吓。
清渊却突然转身笑道:“来了。”
“啊,清渊,你吓死我了。怪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郁圆圆反被吓了一跳,抚慰小心脏,瞟见桌上的糕点:“哎,这是什么?”
“这是我妖界的玲珑糕,快,尝尝。”
“正合我意,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郁圆圆嘿嘿笑着,拿起一块粉里透白的糕点便咬了一口,“清渊,你也吃。”
“好,我吃。”清渊笑意盎然,指尖轻轻夹起一块点心。
郁圆圆见状,笑起来:“玲珑糕难道很贵吗?你也如此斯文了。哦,我明白了,玲珑糕怕不是你姐姐发明的,所以以你姐姐玲珑心的名字命名。清渊,我猜,猜对了吗……”
倒地时口中的糕点还未咽下。
清渊一声冷笑,指甲急速变长,锋利地割破了郁圆圆的手腕,又变出一把钻子来,就要凿她的骨头。
一道黑影在点点荧蓝的萦绕下突然现身。
岑雪衣似乎第一次有了情绪:“清渊,你在干什么?”
“谁?”
“你不是清渊。”岑雪衣声音陡然冻结,气场阴鸷。
假清渊转身,甩掉一张人皮,变作一个庄妍靓雅的窈窕女子,鬓发如云,霞姿月韵,而眼神妩媚邪气,冲岑雪衣笑而不语。
“玲珑心……不!你是周樊!”
“岑大官人,周樊早就死了,人家是房岫舟。”变作玲珑心的女子娇语道。
岑雪衣不理会她,冷声呵斥:“周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伤神女,妄想独占神女之血!主上知道了,饶不了你!清渊公主呢?”
“清渊公主娇憨可爱,当然是被我吃了。”
“你!”
“哈哈!我就知道,你和这小东西有染。”
“你嘴巴放干净些!”
周樊以为抓住了岑雪衣的把柄,奸笑几声,婀娜走近:“放心,我是根木头,怎么吃得下人呢?”
“不想吃人,为何瞒踪不报?”岑雪衣一抬手,两根手指掐住假玲珑心的脖子,将她提到空中:“你拿钻子,不是为了割取神女之血,那是为了什么?剜心吗?你那颗偷来的心,快死了吧。”
“放……放手……”周樊被勒得喘不上气,皮肤皴裂,崩出一道细小的裂纹。
岑雪衣将她一掷。“你只需要讲好你的故事,演好你的妖圣,那颗玲珑心足够你过完人一生了。不该觊觎的,不要妄想。”
“是。”
岑雪衣伸出一只戴黑手套的手:“拿过来。”
周樊仰视着他,大眼无辜:“什么?”
“你偷来的钻子。”
“这是寄奴哥哥送给我的……”周樊极不情愿地伸手从袖中取物,忽然目光一凛,将被封在结界中的真清渊抛向大门。
“清渊!”岑雪衣下意识地就去扑,接住昏迷的清渊,转头发现周樊已不见了踪影。
“清……渊……”郁圆圆被手腕的伤口疼醒了,缓缓醒来,眯眼瞥见一蒙面黑衣人在抱无力倒地的清渊,猛然惊起,变出凌霄短刃来,冲上前去就是一阵乱砍:“看刃!你是谁!”
岑雪衣一边躲闪,一边设法帮郁圆圆止了血。神女之血,不能损失太多,否则就无效了。
郁圆圆在混战中逐渐恢复了条理,运用起学的那些招数来,却还是十分吃力,连法术也混淆了,施展不开,大喊:“盈盈!斐驰!斐驰!别睡了,快来帮我啊——”
一道闪电炸过,斐驰手持承影剑,不问缘由,登场就挡在郁圆圆和清渊身前,劈剑就砍。
随即盈盈出现,郁圆圆焦急地问:“盈盈,清渊怎么还不醒啊!”
“茉茉别急,待我开天眼查一下。”
“我去帮斐驰!”郁圆圆刚站起来,又蹲下,哝哝道:“不行,我现在术法不熟,还是别给斐驰添乱了。”
斐驰与蒙面人缠斗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