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练习室的门被关上的同时带起一阵气流。
徐舒月一边戴上黑色口罩，说话声音被捂得有些模糊：“明天就考核了，得赶紧回去睡会儿。”
“没关系，你明天别紧张就好。”林素的声音在地下室寂静的走廊里听起来格外清晰。“我刚刚一直看着呢，你跳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那借你吉言了！”徐舒月敲了下她的脑袋，她轻笑着缩了缩脖子。
时间实在不早，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拐角经过一间练习室。门内隐约传来的音乐混着脚踏地板的声音。这个时间，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里面。
鬼使神差地，林素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晚上圣诞聚餐结束后，那个孤单地消失在街尾的黑色背影。
“舒月姐，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多待一会。”
徐舒月十分惊诧：“都这个点儿了？”
“我再练几首歌就回去。”林素话音未落，电梯响起到达的“叮”声。
“行吧，”徐舒月跨进电梯，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脖子下面：“你抓紧啊，我先回去了，路上小心点。”
等电梯门缓缓关上，林素便旋身转过去，轻手轻脚走到拐角练习室门前，门内音乐声不知何时停了。她有些紧张，伸手握住冰凉的门把。
还没转动门把，面前的门突然被一股力道拉开，林素整个身体被往前猛地带了一步，差点没站稳。下一秒，目光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显然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俱是愣在原地，林素觉得脸上发烧。
“你怎么还没回去啊？”张艺兴对她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
“额…我来练习。”这总不是假话，尽管现在这个时间，放在林素身上听起来很不合理。
“这边练习室应该都空了，你随便找一个就行，我去洗把脸。”说完张艺兴用手背拭了拭额头，脸上的汗顺着脖子淌下来，T恤领口已被浸的湿了一大片。他侧过身，从林素和墙之间挤过去。
“其实我想……”林素话还没说完，张艺兴已经绕过她大步走向卫生间。
等到张艺兴挂着一脸水回到练习室时，见林素还在，奇怪问道：“你不去练习吗？”
林素措了好久的辞，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嗯......其实......我是想找你学舞蹈。”却边说边偷偷地用指甲划着手掌：“我，我上课的时候听不懂老师说什么，平时也只能浪费时间瞎练习，舒月姐最近在准备考核，不能老占用她时间教我跳舞，而且公司给她的定位是说唱来着，我知道你跳舞特别厉害，所以想找你……”
“你要找我学跳舞？”张艺兴拿毛巾擦脸的手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我自己还跳得很烂呢。”
“怎么可能，”林素忙道：“我知道，公司里有人叫你‘神一样的练习生’。”
“他们是说‘神经病一样的练习生’吧”，张艺兴无所谓地笑了笑，用力擦了把脸。
绝对是神一样的练习生，林素心里暗想。这些日子看下来，尽管大家努力程度各不相同，但张艺兴简直是不把自己当人。别人练习他练习，别人休息他练习，别人回去睡觉了他还在练习。几天前路过他练舞的练习室，出于好奇看了一会儿。行云流水，收放自如。那么，怎么才能做到他这样呢，最好的办法一定是和他一起练。
现在听到张艺兴这么说，林素干脆直接比划起了动作。
“比如说，这个手臂的wave，”林素看着镜子里自己，胳膊动的十分僵硬，“你做得一定比我好得多，对吧。”
张艺兴却没说话，一把捞起地上的水瓶灌了一大口，沉默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开口认真一字一句说道：“公司有规定，男女练习生不能一起练习，所以我不能教你。”
林素一时语塞，这的确是事实。她却不死心，反问道：“为什么公司不让男女练习生一起练习？”
“因为怕他们......谈恋爱。”张艺兴说这话时脸似乎有些红。
“怕谈恋爱不就是怕练习效率降低了吗，就像在学校里不可以早恋一样。”林素十分认真道，“可大家都知道，你一直心无杂念地练习，而且我年纪还小，怎么可能会被怀疑呢？”
“唉，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张艺兴抬起头，却见林素正一脸真诚，眼神里充满希冀和期待，他忽然不知道如何继续拒绝她。
“那好吧，你看着我做。”张艺兴抖抖衣领让汗稍微干一点，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流畅的手臂wave，“这个动作要先动肩膀，再到胳膊。”
林素连忙照着张艺兴的样子，对镜做了几遍动作，效果却还是不尽人意。然而她又做了几遍后，发现一次比一次好了。
“看，最重要的还是多练。”张艺兴从镜子里看着她，很真诚地说：“不仅要让你的脑子记住，你的身体也得记住这个动作。”
林素练练点头，对这他话不可置否。
正想着如何做这个动作，角落里的一堆彩色吸住了林素的目光，定睛一看却是一堆沙袋。她心下疑惑，怎么健身房里的沙袋跑到这来了。难道艺兴哥练舞之余还在练习室打拳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