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么着,他们给张艺兴的艺名居然叫L,A,Y,LAY!”徐舒月在电话那头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这名字选的真是好,可不就是他最累吗!”
尽管隔着千里之远,徐舒月的开朗还是通过电话感染了林素,她的心情也明亮起来。林素把手机贴着耳朵,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随意地摆弄着上面的挂件。她们见不到面,只靠电话联系。
她们玩笑了一会,林素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公司给他们拍了出道预告,我还没机会看,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有鹿哥,艺兴和吴世勋,还有那个叫金钟仁的韩国人。你还真别说,之前天天见面不觉得他们帅,捯饬完果然是不一样了。”
“真的啊,有多帅?”
“头发染过了,发型也变了,衣服有点儿难看但也挺拽的......对了,还有一个叫黄子韬的也是中国人吧,什么来头?”
“子韬哥是半年前来的公司,唉,你没见到他真是可惜,他那脾气简直了,就是个翻版的你。”林素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头。
“怎么,我已经成为暴脾气的代名词了吗?”
“可不是,现在一提到你的大名,就知道是那个打了南昭英一巴掌的女生。”
“一巴掌我都嫌少!”徐舒月咬牙切齿,“他们出道以后,终于能摆脱那个老妖婆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使唤她呢,想想就觉得爽。”
“使唤她……估计还差的远。”
“他们以后肯定能火的,我打包票,现在网上期待声一片。”徐舒月用憧憬的语气说,仿佛将要出道的是她自己,“我看鹿哥和艺兴都瘦了好多,他们是不是特别忙?”
“我都好几个月没见他们了,他们和我们普通练习生是分开训练的,手机和电脑全收了……”
正说着,Ginna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皱着眉指指墙上的挂钟,示意她使用电话的时间结束了。林素只得匆忙地道别,把手机交了出去。
“吃完饭就去练习吧,快到年终了,最近别偷懒。“Ginna严肃地叮嘱她,林素沉默着点头,随后一个人到了餐厅吃晚饭。
一块煮地瓜,两个蛋白,她的晚餐静默地躺在盘子里,孤零零的。他们都以不同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现在林素身旁再无他人。
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很珍惜地一口一口吃着,还刻意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希望能欺骗那个经常隐痛的胃,告诉它多嚼了一会就等同多吃了一些。
年终考核要展示唱歌跳舞,还要称体重,外貌投票,没完没了地接受挑剔和指责,不论能力上的,长相上的,身材上的,性格上的。如果做得好,或许会得到一句不痛不痒的赞赏;做得不好,就是各种不堪入耳的批评,对此她已经麻木了。
她意识到练习生制度的厉害之处在于,让你心甘情愿进入一个美好鲜亮的梦,再一点一点地绑住你,当醒过来时,才发觉已经没法逃走。
过着这种在若有若无的险境中徘徊的日子,林素仍旧满心期待着,只要她出道了,出道了就都会好的。
EXO,以此为名的海报很快就出现了,练习室的墙上,电梯里,楼梯口,无处不在。外界对他们的关注度很高,最大的那张海报有半人高,被夸耀似地贴在公司大门口——十二个被雕琢得几乎完美无缺的男孩,承载着这个顶级造星工厂的野心,的确太值得炫耀了。
林素盯了许久,仿佛那上面不是她所熟悉的人,而是初次见到的陌生人。夸张华丽的服装,加上帅气的姿势和表情,韩式偶像的公式套用在他们身上很合适。鹿晗和金钟仁站在最中间,十二人一字排开,气势上就足够压倒其他偶像组合了。
她默默地从海报前走开,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欢欣鼓舞,心里涌现出了酸涩和焦虑交织在一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