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插话说：“恐怕有些困难，出演电视剧的话，不可能让一个组合一起参与。”
郑旭听了翻译的转达，质疑道：“Suno是我们作为歌手培养的艺人，怎么能出演电视剧呢？”
“近几年影视的回报率最高，市场份额可观。只要演员的人气在，专业度不是问题。”
“我们没有让Suno转型成为演员的打算。从头培训表演的话，也至少需要几年时间。”郑旭态度十分坚决。
“我举个例子，比方说鹿.....呃......吴......”女经理顿了一下，迅速改口：“比方说，EXO的张艺兴，他也是偶像歌手出身，也是最近回国发展，参演的影视剧回报率不比专业演员低，甚至高过专业演员。”
女经理接着补充说：“没什么可担心的，演员背背台词就好，剩下的交给后期剪辑和配音。实在不行，使用替身在业内也是很常见的的......”
郑旭清清嗓子：“无论如何，团体的形式活动，这是我们的底线。”
“我们毕竟不是传统的艺人经纪公司，团体的话......”女经理喋喋不休地劝说着。
双方僵持不下时，徐舒年忽然起身，拉开包厢的门出去，旁边的一个男经理也跟着离开，过了十几分钟回来。
徐舒年重新回到餐桌上时，说：“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宏讯签下6MIX整体，林素也会出演宏讯投资制作的电视剧。其余活动会以组合的名义，当然，我说的是绝大部分。”
“电视剧的话，是准备给她一个什么角色呢？”郑旭问。
宏讯的女经理很快地说出一大串相关信息，又说：“电视剧还在初期筹备阶段，但可以保证阵容和班底......”
这顿饭吃得很有质量，双方在徐舒年的主持下达成了共识。
“合作愉快。”饭局的尾声，徐舒年第一个主动举起酒杯，其他人纷纷跟着起身。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碰完杯，徐舒年忽然看向林素。
“我没有意见。”林素有点无奈，刚才没有她说话的份，现在两边都谈好了，她的意见还有什么参考价值。
饭后，林素去卫生间上厕所，刚想推开格间门，却听到门外进来了人，仔细一听，是那个宏讯的女经理，还有一个女秘书，于是林素打算等她们走了再出去。
水龙头哗哗地开着，她们边补妆边聊天，只听那个女经理用很不屑的声音说：“还亚洲顶级团队，怎么不说宇宙顶级呢，真把自己当宇宙第一大国了，跟韩国人打交道真是费劲。”
那个秘书在旁边附和说：“是啊，可谁让他们的艺人红呢，咱们这次签了6MIX，消息放出去，股价说不定要涨。”
“上回我在一活动上还见过那个张艺兴，可真是，见了人鞠躬鞠的都快趴地上了。在韩国待几年，好好的人折磨成个机器似的，我看今天这林素也差不多。 ”
“真可怜，听说韩国公司压榨艺人可厉害了，累死累活又赚不到钱，难怪都一个个解约回国。”
“可不是，以前的经纪公司都是要求给艺人加戏，今天这韩国社长还要求减戏，什么事儿....”
她们抱怨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林素心情十分复杂。以后JYP和宏讯一定会有分歧，她被夹在中间，得时时刻刻提着心眼。
林素在晚上被送回首尔的宿舍，一进门，便听到定延和敏真的玩闹声，回到熟悉的环境，逐渐放松下来。
“Suno姐姐回来了！”凑崎纱夏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冲身后喊道。
敏真穿着睡衣冲出来，差点摔倒，神情很高兴，又故意撅起嘴：“呀！听经纪人哥哥说，你们跟合作方吃了韩牛烤肉呢，怎么都不带上我！”
“下次带你！”林素笑道。
林素冲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疲倦。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这很难得，Lena终于也有一次比她早睡着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阶段性的成功不代表一劳永逸，反而是开不完的签售会，上不完的综艺，拍不完的广告。曾经由少女时代占据的女团top的宝座，现如今换到了她们。
很快的，JYP接到了宏讯提供的第一个资源，汕海电视台的跨年晚会。
这是她们的第一个海外通告，公司非常重视，置办了新的演出服装，准备了特别版的舞蹈，还将其中一段编曲进行了改编。
自从定下行程，林素每天都在期盼着，直到这一天到来。
飞机上的轰鸣声巨大，盖过了经纪人的脚步声，直到他拍了拍林素的肩膀，林素才注意到他走过来，摘下正在看电影而戴着的耳机。
“把你的证件给我，我来替你保管。”经纪人直截了当说。
“就只收我一个人的？”林素看了眼被经纪人直接略过的志效和定延，问道。
经纪人摊了摊手：“这是郑社长叮嘱的。”
林素略想一想就明白了原因，心底微寒，还是配合地把护照和身份证拿出来。
“其实就算不收，也不会怎么样的……”她小声地说。
经纪人接过证件，转身扶着走廊两边的座椅，在飞机的颠簸下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座位。
窗外，蓝天之下是一片惨淡的灰白色云海，林素郁闷地靠在椅背上，她已经没有看电影的心情了。公司一边利用她的身份一边提防着她的身份，可她对此又能说什么呢。
飞机下降到可以看清建筑的高度，林素贪恋地往下看，感觉到一阵眩晕。下面她长大的城市，是她的家。
下了飞机，她们和公司跟来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过海关。经纪人却将林素拦下来。
“他指着另一个通道说：“你走那边，我们在外面汇合。”
林素看过去，那个通道正上方写着大大的“中国公民”四个中文字。
站在与其他人不同的通道中，身边的人都说着普通话。林素才有了点实感——她终于真正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