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没有急着回去，一个人散步到江边，夜晚的汉江波光粼粼，暖风从江面上习习吹来，她思绪万千，一时间想到许多从昨晚堆积到现在的事，头脑逐渐变得清醒。于是她找了个长椅坐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电话刚通，林素便急着开口：“我告诉你一件事，相信我，你知道了一定会尖叫的。”
“果然。”徐舒月似乎在强忍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怎么会……”林素有些惊讶，转念一想，连同组合的成员都被通知到了，徐舒月得知也不奇怪。
“我知道得比你还要早呢。”徐舒月嘻嘻一笑。
林素轻轻嗔怪道：“神神秘秘的，快告诉我，他都找你说什么了？”
徐舒月也不吊着她，将昨天早上和张艺兴打电话的内容一五一十说了，感叹道：“恭喜你啊，这都多少年了，果然天道酬勤。”
“多少次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竟然真的感觉不到。”林素回忆起从前做过的傻事，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她们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徐舒月提到自己的艺术展，忽然问：“你之前拍《诛天志》合作的那个宋孝临，你们还有联系吗？”
“现在不怎么联系了，怎么忽然问起他？”
“在我们工作室的艺术展上，又碰见他了。”
林素也没多想，笑道：“我和你说，宋老师简直就是戏痴，他不是演一个受欺负之后黑化的反派吗，拍那段戏之前，他整整一天没吃东西，说是为了体验那种忍饥挨饿的感觉，能进入角色。每次我找他，他都是在看剧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我还以为，除了演戏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原来他还喜欢油画。”
“我欣赏专注的人。”徐舒月话中有笑意，说：“今天和他聊了几句，匆匆忙忙的，这人还挺有意思。下个月我有个人画展，想请他来，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吧。”
“可以啊，可他总是冷冰冰的，和他交朋友不太容易。”林素说完，又打趣徐舒月道：“不过你脸皮厚，问题不大。”
“一回生二回熟。”徐舒月跟着笑了。
林素心情非常好，脚步轻快地一路小跑到路边，打了车回宿舍。
接下来一个月，每一次见面都万分小心，他们像娱乐圈所有的地下情侣一样，白天绝不一起在公共场合出现，只能在夜色的掩护下，戴着口罩墨镜，悄悄见面。绝对不可以被人发现，在这点上，他们两人有着相同的清醒。
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见面，因为彼此都忙到没有时间。公园小径静谧极了，月亮躲在云层里，只有夜跑的人偶尔经过身边。林素挽着张艺兴的胳膊，专门拣路灯灯光暗的地方走。
“你这次在首尔待几天？”林素问。
“三四天吧，跟公司谈点事情就回国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季若微有意压制我，我最近没接到好通告，回去了也没事做，周静姐说先跟着组合活动，想办法找除了宏讯关联方以外的资源。”
“她为什么跟你过不去，你们也没有定位重合吧。”张艺兴微微皱眉。
林素忽然停下脚步，前面一家营业中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说：“我们去吃旋风土豆，好不好。”
“你能吃油炸的吗？不怕胖？”张艺兴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她拉下脸来：“我很胖吗？”
“不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张艺兴拼命摇头，赶紧解释说：“我就是想起来，做练习生的时候你总是怕量体重，怕胖，什么也不肯吃。”
“过了二十二岁，我们公司就不再强制女艺人节食了，因为已经过了容易发胖的年纪。”
“这样啊。”张艺兴点点头，仍旧絮絮道：“还是少吃点油炸的，对皮肤也不好，容易长痘，上舞台之前化妆也麻烦。”
林素的好心情顿时扫了一大半，咳了两声，说：“你别说话了，好吗。”说完便拉着他往前走。
买了旋风土豆，两个人你一片我一片地吃完一整串。张艺兴边拿纸巾擦手，边道：“你刚刚还没说完。”
“什么？”
“季若微，她为什么打压你？”
“因为嫉妒。”林素含糊其辞，对徐舒年避而不谈，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女人的心思复杂的很，你不懂。”
一道蓝色的闪电忽然划过天空，紧接着便是几声滚雷，雨滴大颗大颗地落下。林素还没反应过来，张艺兴抓起她的胳膊就跑：“下雨了！”
一路跑到公园深处的配电房外，暴雨如注，勉强躲在狭窄的屋檐下才能不被打湿，他们几乎贴在了一起，黑暗中，张艺兴一双清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林素甚至能感受到他衬衫领口涌来的热度，她整张脸都在烧。
表白那天亲了他，可那个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吻，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之间也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吻。不过，可能马上就有了。天公作美，她心想。
“要不你转过去？这里好挤啊。”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雨声劈里啪啦的，林素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见她没反应，张艺兴又说：“那我转过去？”
这回林素听清楚了，她急得不得了，又羞又恼：“张艺兴，你可真是……”
明明已经确认关系，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仍然固执地坚持发乎情止于礼，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电网，碰也不能碰一下。
“我怎么了？”
“你真是太客气了。”林素无比泄气地说了一句，声音几乎被雨声盖过。
“客气？”张艺兴一脸无辜地重复了一遍，没能听懂，“我哪客气了。”
林素没有接话，心里既生气又无奈，又是那么怅然若失，暗自埋怨他不解风情。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好不容易有了停的迹象。林素抬头望了望天空，说：“我们等会……”
话未说完，林素感觉到下巴被抬起，唇毫无防备地被压住。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眼，任凭他摆布。可他吻技实在烂极了，并非浅尝辄止，那种吻法几乎是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