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实则就是想引我来此,实则早做好了要不管不顾硬抢龙雀刀的准备!”
刘婉的话点醒了众人,姚梧对龙雀刀势在必得,应是早做好准备留了后手,他若做了盟主,这些埋伏的部曲便同众人一并杀出抢刀,若做不了盟主,在场有不服或是不听话之人便会被一并杀掉。
人群中便有人骂道,“姚梧,你好不要脸!”
姚梧一声冷笑,“脸面是什么?有龙雀刀价值连城?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有没有脸面都是用刀枪说话。”
胡侯到底是氐族贵人,魏帝的旧部,见事情闹得愈发不可收拾,对姚梧不满道,“姚梧,一把刀而已,何至于此闹得鱼死网破。纵然你拿到龙雀刀又如何?什么天下无敌,能号令群雄?难道你还能对抗朝廷不成?”
小煞也站出来劝道,“请叔父别再执迷不悟,再如此下去就要酿成大祸了!”
姚梧听了小煞的话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眼看着眼前这位少年郎君长大,他的族长之位再过一年半载就要拱手交出,他自此要屈居人下依附于侄儿过日子,将再不复从前的风光无限。既是曾经拥有,要如何甘心放手!
然而有才能出众的长兄珠玉在前,族人不待见他,母亲逼迫他,他是万般无奈。苦心孤诣,筹谋夺取龙雀刀号令江湖群雄以壮声势好压制住小煞和族人,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种对自身处境的无可奈何,对自己无能的愤恨与狂怒,终于冲散了他最后一丝理智。“胡侯既是朝廷中人,就不该掺和到江湖上的事来。”
言罢一挥手,便听得山庄内此起彼伏的尖啸声响,四面八方的持剑人一涌而上。这些持剑人下手狠辣,招招都是杀招,一时间四处血肉横飞,惨叫声迭起。无论是氐人贵族胡侯还是姚梧的侄儿小煞,皆被围着当中,毫不留情。
胡侯骂道,“姚梧,竖子大胆,竟敢伤本侯!姚远可是你亲侄儿,连自己的亲侄儿也不放过!”
姚梧,“我早说过,刀剑无眼,杀起来误伤了各位,休要怪罪我。”
墨公一边打一边不忘阴阳怪气,“胡侯到现在还未看清此人丧心病狂的真面目,与其多费唇舌,不如想办法杀出去。”
刘婉抽出龙雀刀杀入人群,刀光闪过,她以一敌百,将持剑人杀退,所到之处无人敢撄其锋芒。群雄见她如此勇猛无畏,尽皆振奋,拼尽全力朝外杀去。
然而一道人影一闪,刘婉手中龙雀突然被制住无法动弹,她心中闪过一丝惊异,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之人手持一把十分奇怪的长剑,将她的龙雀刀钩住。
那长剑剑身两面各有一排间隔均匀的倒刺,一面倒刺倾斜向剑柄,一面倒刺倾斜向剑尖。此人挥剑挡住龙雀刀,那剑上的倒刺便将龙雀卡住,让刘婉无计可施。
龙雀刀既被钩住,那人手中长剑旋即轻轻一捺一掀,剑尖劲力将龙雀刀猛地一拽,自刘婉出江湖以来第一次龙雀刀差点脱手。她出了一身冷汗,强自镇定,握紧龙雀看准一隙,摆动长刀,旋即将刀拖出倒刺。
刘婉站定,心有余悸,“你是逆鳞剑?”那人眼眸深沉,却不答话,只是口中不停地吹哨,指挥持剑人围攻群豪。
然则周遭之人都听见了刘婉的问话,有熟知江湖传闻的人顿时惊呼,“九剑门!是九剑门三统领!”
到了此时,小煞也终于忍不住痛心疾首地问,“我族人人人只使昆仑刀法,你们这些持剑的人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小煞这么一喊,众人反应过来,怪道姚梧敢这么大胆,公然与江湖中人为敌,原来他与九剑门有勾结,有九剑门的人给他撑腰。
场面既然乱起来,说再多也无益。逆鳞剑将刘婉牢牢牵制住,她一被拖住,群豪震慑于九剑门的威势顿时方寸大乱。那持剑人受啸声调动,又重新凶神恶煞地将众人围住,一时间好些人接连惨死,群豪不敢向前冲纷纷后退,包围圈跟着开始朝菜地中央收缩。
刘婉见众人乱窜乱打,毫无章法,一面应付逆鳞剑,一面指挥众人道,“大家不要乱,要齐力朝一个方向突出重围!东北方处最薄弱,那里有个山丘,大家劲往一处使,冲上去占领高地!请玉树道人、小煞帮着开路,竺铎和释道静二位道人断后。”
这四人一听,便立马明白刘婉的意思,旋即招呼众人跟上,朝突破口打去。玉树道人虽是出家修道之人,但早些年也是跟着拓跋部老汗王四处征战的大将,于是立即担负起指挥群豪之责,出声指点众人该如何应对。
一时间山庄尖啸声不断,杀声震天,伤亡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