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人提鞋洗脚的分量。”
小胖子学着万百的样子,一摊手:“你看咯!而且申屠真特别在乎他的家族,肯定不想给他家里添堵。”
海水:“……你一天天都上哪儿听说来这么多有的没的?”
怎么就什么都知道啊!
万百不信:“不可能!申屠真肯定不是这种人。他当时在联邦军的事我听老头子讲过,牛着呢!都已经得了军功了,还向联邦军事法庭要求撤回。晏珠白,你丫是不是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要说认输这事儿是你干出来的我绝对信。”
小胖子叉着腰:“管你咋说我了?随便!别人我不知道,反正生消恶肯定是这样的。不信你看!”
听了这话,海水和万百齐刷刷地抬起头,定睛一看,台上第二轮的对决已然开始。生消恶和公宜侃两人也打得热火朝天。侃公主连连逼近地进攻,生消恶节节败退地防守,雷火交加,画面很是精彩。
可怜的生消恶,怎么就这么倒霉抽到侃公主了呢?狗狗怎么能打主人呢?真的是……
忠犬一号海水啧啧摇头,但没看出来生消恶有什么明显的放水行为。万百看出了海水的疑问:“用力打再输掉,才是最尊重对手的放水。”
……不是,那还能叫放水了吗?那不就是打不过吗!
不过海水非常理解生消恶要输掉这场对决的决心。换成是她上去打,她肯定直接就在台上一边认输一边唱歌,讨侃公主的欢心了。
非要这样理解倒也可以,就是,生消恶还没有足够“打败”公宜侃的“实力”,承担不了这份沉重的胜利。
比之前更加激烈的叫好声传来,生消恶脱力后倒在擂台边上,裁判随之宣布了对决结果。台下大部分是为公宜侃喝彩的声音,但海水也听到了少部分质疑声,认为公宜侃仗势欺人、胜之不武。
很多人都知道公宜侃和生消恶之间是领头和跟班的关系,和晏珠白一样认为其中有什么文章,或者是像海水所想的:不敢获胜。
生消恶可是让天教世子不战而降的高手,怎么会就这样被轻易打败?
“但如果这样想呢——是不是出身平民的天才,确实比不过系统训练和精心教导过的魔法师?”
海水突然迸发出个奇思妙想:“我是说,生消恶当然很厉害很厉害,但是侃公主也很厉害呀!她是被皇室的老师教导的,而且皇室会给她提供一些资源,会是这样吗?”
“——为什么不会?”
万百说:“别人可能看不清楚,但我能看出来。生消恶就算杀也杀不了几个人,但公宜侃是很会杀人的。”
虽然这个解释也很合理,但海水还是免不了一怔。
她觉得自己可能对侃公主有一些并不属实的滤镜。无论是初见的骄纵自我,还是后来的傲娇傲慢,公宜侃都像一只皇宫里出来的神气鸟儿。
她当然优秀而强大,但似乎是个天赋优越的掌上明珠,该被人捧在手心里那种,而非经历过血与泪的残酷淬炼。
而当海水再放眼望去时,却见公宜侃正气势嚣张地站在台上,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扬和议论,眉毛高扬,表情十分享受。
海水:“……”
行吧,好像也轮不到自己操心。
女生打了个早起专用哈欠,又懒懒地瘫在座位上了。
……
半决赛结束,身边队友拍拍海夏的肩膀:“这届新生也就那样吧?好像没放开打似的。这就是你非拉我来看的半决赛?”
海夏骂了他两句脏话:“叫你来就来得了?行了,没你事儿了,我找到人了。”
队友也骂骂咧咧损了他几句,才起身离开。
如果海水见到这一幕,应该会很吃惊。她印象里的海夏还是个笑嘻嘻的少年,俊秀漂亮,就算愠怒也只会说些刻薄话,定不会与粗鄙沾边。
可惜海水昏迷了太久。三年里,海夏离家独自在外求学,环境已经渐渐让他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只是在海水面前尽量保持着往日的样子。
海夏虽然脸蛋生得柔和些,看着是个彬彬有礼的,但骨子里的性格叛逆,别人要他像个贵族公子,他偏要生出那么点粗鲁和浪荡。小时候还能装一装,把这点不着调伪造成嬉皮笑脸、少年烂漫,如今长大成人,再无管束,便更加肆意了起来。
这样的真性情也常常打破他人对他外貌的偏见,海夏也由此交到了许多同性好友,称兄道弟,甚至有一个是芝士报舆论的把关人之一。
托这位哥们的福,海夏得以与一些女孩秘密地保持着走肾不走心的关系,进行你情我愿的欢愉行为,但不许下任何身份的承诺。
海夏只与同样玩得起的姑娘来往,过程体贴绅士、举止妥当,同时会适当暴露一些性格上的缺点,让想进一步发展的姑娘们望而却步、体面道别。因此,目前为止还没有过什么意外出现,诸如怀了孕的少女,或者纠缠不放的痴人。
这便是海夏在校园内的风评好到离奇——似乎一直都是单身、也没有任何负面的绯闻——的原因。
海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生,自然也有想要认真交往的女孩,不只做一夜春风的过客。但兆星的自杀、海水的改变,都是他难以逾越的心坎。过往的一切包裹住了海夏,令他只能如游鱼般路过爱情的礁石,没有一头撞上的勇气,也不敢求变、跃出海底。
不过这些都和他想在海水面前扮演一个好哥哥不冲突。论起伪装,海夏拥有着像是万百在杀人领域的自信。
他已经找到了海水坐着的位置,他的妹妹——脸上没心没肺,心里却藏了不少欲言又止的秘密。昏迷的真正原因、想嫁给天道乾的理由,这些有的或许在她的漫长沉睡中忘却了,也有些她肯定记得,只是不愿说出口、说给他人听。
旁人看他或许觉得他对海水有着近乎讨好的小心和爱护,甚至像是不可多说的逾越和非分。但只有他知道——海水也知道,自己还是难以释怀当年的事,这愧疚甚至使他甘舍顽颅、生死又奈何。
疏离的雾轻轻飘动在他们三人中间,海灯,自己,海水。许是太阳还没升起,雾气才很难散去。
海夏站起身,走下高高的观战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