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修真世界,这其中发生的事情都不应当按照常理来解释,也根本就没法解释,所以,当下她也就释怀了,并决定今后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不必大惊小怪,都按正常现象处理就行,不然自己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早晚心脏衰竭然后早亡。
白微穿好鞋,慢慢走到桌边坐下,虽然还是有点喘,但至少不会再像是之前那样,走两步就能跌倒,比起之前,现在的自己,在体能方面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坐下后,她拿起桌子上的白色小瓷瓶仔细瞧了瞧,觉得有点眼熟,倒过来翻过去地看了一遍,被她发现了刻在瓶底的“天沅宗”三个小字,她这才想起来,这是之前那位被叫做凌安真人的修士留给她的丹药,说是可以治疗受损的经脉来着。
她将瓶口的木塞拔了出来,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一股浓郁的植物清香混合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儿扑鼻而来。
白微只觉得好闻,便凑近瓶口又深深地嗅了一下,顿时就觉得自己体内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还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仿佛浑身的血管、经脉、五脏六腑都得到了滋养,就连精神都比之前饱满了不少。
她将瓷瓶的瓶口朝着掌心一倾斜,便有八粒黄绿色的、如小拇指指尖般大小的丸子从瓶口滚了出来,各个都圆润饱满,晶莹透亮,它们甫一亮相,清甜的香气便四处溢漫、经久不散。
白微看着手心里的丹药,回想着凌安真人之前说过的服用方法。
哎?是三天一粒来着?还是一天三粒来着?完蛋……记不清了。
她用手掌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话都不交代,就丢了这么一瓶药在这里,看来无极门的人是真打算让她自力更生、自生自灭了。
她将丹药重新塞回到了瓷瓶里,然后站起身,打算出门去找个人问问情况。
她拿着瓷瓶走到门口,刚一打开房门,顷刻间,一阵泠冽刺骨的寒风,卷着细细碎碎的冰屑将她团团围裹。
零落的冰屑被寒风带起,吹在她的脸上,带着清清凉凉的触感,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体表肌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寒冷,但体内却源源不断地从内由外散发着热量,从而使整个身体都保持在温暖的状态,这样一来,体表感受到的那些冷意也就微不足道了。
她伸出一只手,以掌心接住了一些冰屑,冰屑在接触到掌心的一瞬间,却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融化成水,而是腾起一股细细的清烟,随风散去。
在室内的时候,感觉不出光影的变化,一直给人以白天的错觉,而当下,室外则是一片漆黑,像是到了晚上一样。
只是除了这漫天的冰屑以外,天上既看不到星星月亮也看不到云层,四下更是一片沉寂,静得吓人,而白微的可视距离只有前后不足十步的范围,还是依仗着从房门口透出来的那点光亮。
等走出这片可视范围后,周围便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了,可以真正做到伸手不见五指。
她估计自己是被人用了什么法术困于此地,防止她自行离开,白微自然是没胆量走进那片黑暗之中去探索一番,于是,她气沉丹田,大喊一声:
“嘿——有人吗——”
然而,她的声音不但没有扩散出去,反而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即刻又被反弹了回来,只是音量相对小了一些。
“嘿——有人吗——”
然后,声音便不断得从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地响起,足足响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完全停下来,这让白微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免得自己被自己的声音烦死。
看来屋外是不能呆了,她只能重新回到屋里,决定探查一下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密道、暗门之类的。
但屋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简陋了,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已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个遍,甚至把最有可能在下面藏着密道的床褥子都给掀了起来,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好不容易身体能自如活动了,结果还是哪儿都不能去!找不见血,我还怎么醒过来啊!
白微冷眼环伺着这个同家徒四壁也差不了多少的屋子,忿忿地想着。
好!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既然不能出去找血,那我就自己创造条件!
想罢,她便向自己头顶摸去,果不其然,被她摸到了一支木头簪子。在这里,平均每个人的头上都有这么一支差不多模样的,不可能她会没有。
于是,她将木簪从发髻上拔下,瞬间,满头的乌亮秀发披散下来,柔顺地垂于她的腰间。
白微随意地将落在脸上的发丝往脑后一拨,然后便开始研究起那支木簪子来。
她看了半天又摸了半天,左右不过它就是支朴实无华的木头簪子,
并没有暗藏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暗格,看上去也不像是种暗器,普通到甚至跟现实中路边摊上十块钱三根的也无甚区别。
白微失望的撇了撇嘴,她还以为越是这种不起眼儿的东西,其中越是另有乾坤呢,不过,她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了解它有什么独特之处,把它从头上取下来,当然是为了———
取血!
就见白微将左臂上的袍袖撸至手肘处,露出了一截光洁细白的小臂,然后她右手抓起木簪,让它尖头朝下,又将它高高举起,而自己则是扭过头紧闭双眼,最后紧咬着后牙槽,心一横,壮士断腕般得猛地向着自己的左小臂刺去——
“住手!”
就在簪尖离白微的小臂还有不足一寸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声音跟着响起,听上去还有点耳熟。
同时,白微眼前白光一闪,一样东西击中了她的右手腕部,使得她手腕猛地一吃痛,不自觉的手下便卸了力。
然后,她手一松,手里握着的木簪便“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还好来得够快,不然,这么一扎下去,我肯定不是晕血晕死的,而是被疼死的。
计谋得逞,白微得意地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只不过,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这场戏她演的是半假半真。
假的就是演给无极门那伙儿人看的,她赌的就是他们会在暗中观察自己,也赌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自残;而真的呢?那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