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选个新手机!”
“靠!”
单希珩忍无可忍,爆了句粗。
·
钟溺平安回到单宅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头发。
她下午上吐下泻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学校公厕,感觉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浸润麻木了。
单希珩同样因为被钟溺吐了一身,一回家就直奔自己房间浴室。
再碰面时,两人全都顶着一头湿发,只是单希珩的头发短,而钟溺的粉色长毛走一路,滴了一路的水。
“钟溺,你洒水车啊?”单希珩边下楼,边皱眉看着从一楼距离旋转楼梯最远角落那间房里出来的钟溺。
单宅内实际上是装有室内电梯的,奈何钟溺头顶“血光之灾”debuff,搭几次电梯,电梯就能出几次故障。
久而久之,单宅的电梯都闲置了下来。
为了日常方便,单家的少爷们都挪居到了单宅二层,钟溺的房间更是干脆安排在了完全用不着碰电梯的一楼。
也就是那间,曾经在钟溺九十八辈子记忆中,拥有粉蓝色天顶、粉红色晨光与粉绿色地板的梦幻婴儿房所在。
如今单珹还是单身,距离“男主”崽崽出生更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钟溺倒是阴差阳错先住进了这里。
对于单希珩的问话,钟溺满脸写着不关我事:“干发巾被陈嫂拿去洗了,我没毛巾擦头发。”
“陈嫂。”单希珩扬声叫人。
陈嫂拿着个吸尘器,声音从地下储物室传来:“小少爷,什么事?”
“拿条新毛巾给钟溺。”单希珩吩咐。
陈嫂刚应下,钟溺拒绝道:“不用了,陈嫂,我只要我自己的。”
钟溺的身份是单家管家的女儿,算不得单家的主人,但她又不算佣人,所以她的日常用品从小到大都是她自己列清单,独一份采购的。
她知道储物室没有她的毛巾了,这个月自己物品清单上的东西还没送到呢。
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钟溺饿得不行,也不顾湿头发往客厅的长沙发上一坐,看着茶几上琳琅满目的果盘正想着先挑哪个吃好。
然而,单希珩看着钟溺滴水的发丝却碍眼得很:“没毛巾就去吹干头发。”
钟溺没心没肺回:“不管它一会儿不就干了吗?”
别看钟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她有那么点强迫症。
主要体现在她如果认定一个事情该怎么做,就一步都不能变,如果步骤达不到或者乱了,她就干脆不做。
单希珩和钟溺同在一座宅子里共处了十年,对她这个臭毛病多少了解一点。
他的手在自己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端不自然地扯了扯,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在犹豫什么,却忽地见沙发上的钟溺已经剥了根香蕉正要往嘴里塞。
单希珩抬手阻拦:“你不……”
话没说完,客厅大门传来声响。
钟溺闻声扭头,二话没说,扔了香蕉,直奔玄关。
“哥哥!”门外的人还没完全进入玄关,耳边就已传来粉发小少女雀跃的欢呼。
单希珩身形微微一顿,很快也跟着迎上去:“二哥。”
单宅正厅门口,裹挟着一身冰霜冷气进来的男人,身形修长挺拔。
他身着一套长及过膝的纯黑色大衣,却半点不压身高,只显得整个人气场压迫感十足。
玄关候着的佣人等着给单珹拎脱下来的大衣,钟溺先一步抢过接下了。
“咦,哥哥从哪里回来的,衣服都结冰了!”
钟溺摸摸大衣外面,感觉又湿又冷,像是衣服曾被雪融化浸湿过,后又在衣料表面重新凝结成冰。
脱了大衣的单珹里面穿着一件深色简约衬衫,下摆扎进配套的西装裤里,显得整个人更加宽肩窄腰,身材出挑。
他没解释自己的衣服为什么结冰,反倒眉骨一抬,问:“刚在沙发那儿,手里拿的什么?”
“香蕉呀。”钟溺下意识回答,“哥哥要吃吗?”
单珹摇头:“你不能吃。”
换了鞋,把钟溺还抱在手上的衣服重新交给佣人,单珹又嘱咐对方道:“让厨房晚上煮点粥,山药、小米、莲子,食材有什么看着煮。”
急性肠胃炎刚好一点,别说是香蕉了,钟溺今晚最好只进流食。
这时,李管家也正好从餐厅走出来,回话道:“厨房早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钟钟不愿意喝粥,还得二少爷说才管用。”
“李叔!”钟溺在一旁跺脚,怎么还有人当面告状呢!
“还想进医院?”单珹垂眼睨钟溺,抬手撩起一缕某人还在一路“洒水”的小粉毛发尾:“头发去擦干。”
扫了眼头发同样湿润的单希珩,单珹放开钟溺的发尾,走进大厅。
“小珩也是。”
单希珩:“知道了,二哥。”
钟溺:“我不要。”
单珹停步,跟在他身后的钟溺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单珹回头问。
钟溺湿漉漉的脑袋只抵在单珹干燥的衬衣上一瞬,便浸湿了单珹的一小块后背衣料。
她小声嘟囔:“我不想用别人的东西。”
同一时间,单珹的手机刚好响起。
钟溺眼尖地瞄到来电显示:周博士。
单珹接起电话,不等那边说话,先道:“抱歉,稍等一下。”
垂眼又问顶着一头湿润小粉毛,试图把他的衬衣也晕湿的钟溺:“不想用别人的什么?”
钟溺:“干发巾!吸水性特别好的那种!”
钟溺没有单珹高,大概只到对方的肩膀位置,由于距离靠得近,从钟溺的湿发末端滴下的小水珠又把单珹的衬衣手臂处打湿了一小片。
所幸某人的粉色染发质量还算过关,至少没有掉些什么奇怪的颜色,单珹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
因为在接电话,单珹单手解开了举着手机那侧手的袖扣,露出一截骨形优越的腕骨,说:“跟我到房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