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是在所有人熟睡了之后,才出的门。 而且他出门的时候,谁都没惊动,就连家里的媳妇他也没惊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朝后山方向走去。 他的脸色在月光底下,扭曲得有些可怕。 右手臂处的疼痛,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扭曲。 该死的刘三妮,该死的林九娘,她们都通通该死。 跟他打赌? 他要她们死。 张二狞笑,后天他一定要把林九娘的头给摘下来当球来踢,贱人。 扑通! 太过专注想自己事情的张二,没注意到自己脚下,脚一滑,摔了个狗吃屎,而且碰到断手,疼得更是露齿,冷汗都冒了出来。 忍不住再次把自己的这些遭遇算在林九娘身上。 “该死的林九娘,不弄死你,老子心中这口恶气难吞下去。” 恨完之后,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山上走去。 一直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口时,张二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小声地朝里面喊道: “娘,娘,你在吗?” 没多久,从山洞里走出了一个手持着煤油灯的人,此人正是失踪的张婶。 张婶看到自己儿子张二深夜来这时,眉头忍不住紧蹙了起来,心直接悬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明天再来的吗?我都还没准备好。” “娘,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张二双眸中的凶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又变得平静起来。 张婶松一口气,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 叹气,“二啊,没事的话,你少来这里,我怕被人发现了。” “所以,我才这个时候来看娘啊?”张二嬉笑,“这个时候,谁不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发现不了。” 张婶一想也是,不过双眸落在他吊着的手臂时,眼神闪过一抹杀气,激动地问道,“你手怎么了?” “被一个小丫头给打断了。” 紧接着,张二添油加醋地把刘三妮打断自己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最后委屈,“娘,我疼死了,所以才想来陪陪你,咱们进去说话吧。在这,你点着灯,很容易被发现。” 张婶迟疑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里面有些血腥,你别怕才是。” 说完带着自己儿子朝山洞内走去。 不同于她的习以为常,张二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头,一直没话找话地跟张婶聊天。。 一直到了山洞底部,他才有些毛骨悚然挪开双眸,转身看向其他地方。 但眼神扫到一旁案桌上血迹斑斑的刀时,眼神闪了闪。 “别看了。” 张婶朝他摇了摇头叹气,“二啊,等旱灾过去后,咱们换个地方生活吧。” “娘,我都听你的,”张二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但身体却往案桌方向移动,“娘,不如你教教我,如何做这个肉饼吧。” 眼神落到某处,“娘,你做的肉饼很好吃,我赚了不少钱,你教教我吧。” …… 刘大郎飞快地朝山下跑去,还没到山脚,就碰到了刘二郎带人赶来了。 他也不敢说废话,只是低声了说一句‘在山上’,便立即带着人往山上冲。 一直到那山洞外,才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亲眼看着他们走了进去,张二的娘,就在这里面。” 顾长安皱眉,他们母子怎么来了这山洞? 不怕吗? 林九娘点点头,双眸扫了一眼这阴森森的山洞,嘴角轻勾,“村长,走,看戏去。” 她很好奇,这母子两人搞什么鬼。 在见到张二的时候,她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似乎对她们的回来感到很惊讶。 她们只是上山找吃的而已,找到了就下山,有什么好惊讶的? 林九娘带头,手持着火把,朝阴森森的山洞走了进去。 但一靠近洞口,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众人纷纷捂住了鼻腔。 “这里,怎么变得这么臭?”顾长安皱眉,有些不安。 但林九娘却快步朝山洞内走了进去,而入眼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 “住手!” 顾长安吓得大声尖叫。 而林九娘却直接冲上去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把张二踹飞的同时,张二手中的刀也刺入他娘,也就是张婶的腹部。 “啊!” 最后进来的刘大郎,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而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山洞内的一切。 山洞内部,四处血迹斑斑,腥臭味随处可闻。 左边靠墙的案板上有着两块红白相间的肉饼,而案板下面白骨随地乱扔,一颗半腐烂的头紧紧躺在其中。 右边,之前失踪不见的两位婶子都被吊在墙壁上,两人的头都垂在胸口上生死不知,在她们两人的脚步下方凝固着一层厚厚的血痂。 最让人恐惧的却是赵婶,她的右腿根处以及左膝盖处,分别被一根绳子死死扎紧。 而被扎住部位以下的血肉被剥了个精光,只有骇人的血液如蔓藤一般缠绕着森冷的白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液。 刘大郎抖着身体,忽然很庆幸自己刚才强压下好奇,没跟进来。 要是自己跟着进来,那自己岂不是也跟山洞内的人一样,被他们母子养着来割肉做肉饼卖? 呕! 刘大郎忍不住吐了,其他跟着进来的村民也吐了,吐了个翻天覆地。 “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