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儿在家的日子,开始不好过起来。青姐儿婚事有了定数,小刘氏平儿看着小姑娘的针线活计更用心了。巧姐儿作为女孩儿家,也难逃被长辈‘押着’做针线的命。
巧姐儿嘟着嘴,轻轻的抗议。老刘氏只当不见,平儿更是把话言明,“小宝不来的日子,你就认命吧。同样女孩儿家,青姐儿就学的比你快,比你好。”
还是小刘氏不落忍,给巧姐儿求情,“姐儿不喜欢这些,就让她玩儿去。左右有咱们在呢,衣服鞋子的总有人做给他们。”这话却是对着平儿这个巧姐儿如今的娘家人儿说的。
平儿无奈,“好姐姐,不能这么惯着孩子,这两个将来当了一家主母,倒不一定就指着他们做针线活计。只是人生啊,日子总不好说没个高低起伏,总得会不是?”
老刘氏只笑,不言语。青姐儿看看巧姐儿,心里吐槽老娘,上杆子给媳妇做针线的,自家娘也是头一份儿了。
板儿备考的日子,王狗儿家的女眷多半都是这么过的日子。巧姐儿无聊的很,就提议要自己用棉花纺布,这样做出的布,没有染色,给一家人做里衣和中衣最好不过。
老刘氏娘几个也没反对,王狗儿更是听令行事,在村子里木匠家里定制了一辆纺车,不过几日也就得了。在接板儿兄弟家去的日子,又早早买了半车棉花,板儿三兄弟在七月的艳阳里,坐在棉花堆里回的家。
这活计就是小刘氏和平儿都不会的,老刘氏在饭后带着巧姐儿几个,演练了一晚上。平儿和小刘氏也在一旁看着热闹。
“这活计,以前都是自家做的,后来村里妇人多嫌弃这棉絮,就都买现成的。”老刘氏也很感慨。
板儿不明白巧姐儿怎么就喜欢上了纺布,直到第二日一早,巧姐儿嚷着让他领着大伙出门打猎,这才有了机会问巧姐儿。
“还不是整日里做针线做的?实在无趣啊!”巧姐儿嘟着嘴抱怨。
“那巧妹妹想做什么?跟哥哥说。”板儿见进了林子,状似自然的拉起巧姐儿的手。
今日打猎来的就他们两个,板儿早就叮嘱过弟弟们,回家打猎不能跟着出门,理由也好找,他们的小学堂要准备小考了。更何况板儿也是个会办事儿的,一本小人书,让粘着巧姐儿的王林,也心甘情愿在家温书了。
也是王竹两个自打青姐儿定了亲,对巧姐儿的身份在心里也有了清晰的概念,这是未来嫂嫂,那就不能打扰大哥和巧姐儿相处的机会。青姐儿自打偷听了两人谈话,这热闹是不会凑的。
巧姐儿的手被拉着,慌神间口中问出一句话,“你是故意的?”
板儿红了脸儿,“嗯。”
巧姐儿不再说话,她还奇怪怎么今天都不出来呢?到底是闷的久了。
“哥哥,你也学坏了。”巧姐儿温吞吞的说。
板儿也温吞吞的答,“为了女子动心思,这女子只能是我的巧妹妹。”
巧姐儿再受不得这羞,林间正好有野鸡飞过,巧姐儿就势甩开板儿的手,拿起石头朝野鸡甩去。
不过一个时辰,两个人捡了十多个野鸡蛋,得了三只野鸡。按着老习惯,也不先往家去,而是先去了孙大强家。
小红正看着四岁的儿子小胖蛋儿练字儿玩儿。看见巧姐儿和板儿的背篓,“得了东西,又我往我这送。”给板儿和巧姐儿沏茶,知道这两人进山应该有些时候,必是口渴了的。
板儿拿出一只野鸡,把十多个野鸡蛋都拿了出来。小红也不推脱,知道客套也没用,她的巧姑娘是真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
巧姐儿一把抱起白胖的小胖蛋儿,板儿也坐到一边儿,看看小人儿的小字,“这横写画的直了些。”
“你都半个月没见着他了,他家去时候你不在,你在时候他没去。这些日子,可不能画直?”巧姐儿亲了亲胖蛋儿的脸。心里稀罕,因着这孩子会长,像孙大强的地方不多,像小红的地方多些,巧姐儿心里就更亲近不少。
小红陪着巧姐儿和板儿闲聊,看着这两个如今很有些小夫妻的感觉,心里也是高兴。在平安村过的这几年,小红起先心里哪里是甘愿的?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倒是心里安定了。再看板儿和巧姐儿,也不再觉得委屈了巧姐儿。
“红姐姐,有三百两银子,就能赎回来林大叔三口。再有半月就能回来平安村,只是你想好怎么安置了吗?银子我知道你是有的。”巧姐儿也是刚从板儿那里得的信儿。
小红忙谢过板儿和巧姐儿两个,眉头微皱,“巧姑娘,要想长远,就得他们自己过日子。没了官奴身份,就在这平安村安家种木耳,日子也能好过。”
“也好,以后我红姐姐也是有娘家的人了。”巧姐儿眼睛微红。
小红眼睛也微微发红,“还是托了青姐儿的福气。”话是看着巧姐儿说的,实际上小红心里话也是托为了巧姐儿福气。因为这事儿王家求的是赵亮,说到底还是因着小宝,巧姐儿搭上了东安王府,才有了以后这一遭际遇。
这道理板儿也明白,只感叹小红的玲珑心肝儿。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眼看到了午饭时间,就辞别了小红,往家去了。
进了家门,两个人烧水拔鸡毛,老刘氏几个在正屋里看着,并不出来帮忙。用青姐儿的话说,“一个烧火的,一个做饭的,大家伙就等着丰盛的午饭就是了。”
板儿知道大人们的心思,怕巧姐儿害羞。再是兄妹关系长大的两个人,如今一个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众目睽睽下要像小时候一般,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唤了两个小的出来帮忙,王林可是有了理由,跟在巧姐儿身边儿,嘴上不停的讲着这些日子在学堂里的生活。
巧姐儿安静的听,手里活计不停,偶尔温声问询,不时安慰几声儿。一顿午饭做完,王林就像倒尽了‘相思之苦’,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啃着鸡腿儿才堵上了嘴巴。
午睡过后,巧姐儿几个在东院厢房里捋着棉花,纺着棉线。没多大功夫,棉线也不过堪堪纺出来成□□头大的两团儿来,就听老院里,响起一阵狗叫声儿。
板儿皱眉,听声音却是梁天来了。只得放下棉花,出了门,准备去迎客。“你们俩就在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