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如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情就和以往看出来了,总有些区别就是了。比如王狗儿家往东扩建耳田的这些日子,春耕的这些日子,小宝不光自己没到平安村,就是王林两个都没放家里来。
到了五月春暖花开时候,小宝才带着他的队伍,一早就堵在了王家门口。王家人如今惦记王林哥俩,比以往都甚,两个来月没见着,小刘氏看见马车就从屋里迎了出去。
王狗儿摇头苦笑,“你娘如今天天提着心思。”这话儿却是对板儿和巧姐儿说得。
王家人把小宝一行迎进来,巧姐儿问小宝,“可是吃过了?”
小宝道,“吃过了才来的,巧姐姐,你们没吃的话,赶紧吃去。想不用招呼咱们,常来常往的咱们也不是客人。”
板儿道,“家里也刚吃完,午饭想吃什么让你姐姐做。这会儿正是野菜冒头正嫩的时候。我就走了,孩子们等着不好迟到。”
板儿说完自去学堂了,老刘氏几个妇人家,刚忙活完家里的活计,这两日也正是缓口气儿休息的时候,都在老刘氏的房里,和嬷嬷春杏唠嗑儿。
这也是正赶上昨日下了一场春雨,后天在村里雇的长工就上工了,田里的水就接续上了。
王狗儿把赵亮送出门,看着亲家拉着自家的豆芽和活鱼走得远了,才去耳田规整一番。他是个闲不住的,一家子的指望,就是雇人照看也得自家人照看到了才成呢。
巧姐儿趁着长辈们不在问了小宝几个这些日子的情况,不问不知,一问还真有情况。原来那些皇家子弟,暗中总会给小宝几个下绊子。
偏又用些阳奉阴违的招数,你明着来,不明真相者会觉得你在搞什么事情?你用同样的法子打回去,你只能跟着她们一般,让堕落之花在心里越开越艳色。
“那你是咱们想的呢?”巧姐儿这话却是直接问的小宝。
小宝摇摇头,“我父王说,不是所有人都衬得上敌人二字。”
巧姐儿来了兴趣,“那何人称得上敌人二字?”
小宝背着小手,在王狗儿屋里地上迈着小步子来回走着,“一者是与君子为敌,咱们自当认识到这人不凡之处,加强思考和反省。二者更了不得,拿着身家性命来和咱们为敌,一番你来我往咱们总有收获,最后咱们成长了可不要感谢我们的敌人?”
小宝看巧姐儿几个看他,又接着说道,“父王说,有些人自己把自己玩儿死,这样的人啊人群里大有人在。与人为敌看透了这人招式,预测了这人结局。那就莫和她们扯淡了,没得最后那些人把不愿意接受的苦果看成是因你一击而来。”
王林摇头,“安小叔这话却差了,那些人接受不了自己面临的现实,总会怪罪在别人头上。这邪火恨意无处发散,皆会赖定你,这淡不扯也得扯下去。”
巧姐儿小宝王竹听了王林这话,都笑得不行。
小宝笑完说道,“父王也说了,既如此那就让她真正的认识认识他们眼中的敌人。”
巧姐儿点头笑道,“那我多半猜到了我想要问题的答案,如果在小林两个参不参加秋试的问题上,安小叔怕是会选择让他们俩去科考的,左右都是敌对,那就大方着来。既做了敌人,那就做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心中恨,从此才不枉担了这敌人的名头不是?”
小宝笑着点头,巧姐儿就明白了,在这个问题上安东父子俩早就有过商议的。
王林摸摸鼻子,“我什么也没做,就被人恨上了,凭什么?为什么?”
王竹好笑摇头,“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他们既不敢欺负小宝,可就对着咱们俩给小宝添堵?”
“那为何不反击应对?我要做什么你都压着我。”王林抱怨。
王竹摇头,“他们这点伎俩就要咱们还手,咱们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实话与你,我瞧不上他们。不愿脏了手污了心,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吧。”
巧姐儿点头,“是了,安小叔说得没错。”
巧姐儿和弟弟们闲聊完了,就见板儿回来了。
巧姐儿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早?”
板儿摇头,“别提了,上课时候有两个孩子困得睡着了,我才知道这些家里春耕,每日里净抓着孩子干活了。心里不落忍,就给他们放了假。休息两日,再好好上课。”
小林两个见板儿回来得早,都要他带着他们几个去林子边儿挖些山野菜。板儿本来每日下午才去捞鱼网子,想想干脆拿了个装鱼的桶子,带着巧姐儿几个就去了山边儿。
保护小宝的人自然暗中看护着,只是离着巧姐儿几人总有些距离就是了。
巧姐儿带着是哪个弟弟挖了半篮子韭菜,柳蒿芽儿,还有山芹菜,水芹菜。小宝指着柳蒿芽儿只说就想着这口儿了,巧姐儿就想着中午用它包饺子给大伙吃。
也是巧姐儿运气好,他们这伙人也只在林子边儿上,就得了一只野鸡。一行人往回走的时候,板儿掐着野鸡脖子提着野鸡,另一只手拎着装鱼的桶子,里面几条鲜活的鲫鱼正在扑腾。巧姐儿挎着篮子,真正是收获颇丰。
午饭过后巧姐儿和板儿回了自己院子,弟弟们睡在老屋正房。小两口就说起上午巧姐儿和弟弟们说的话来,板儿听完心有所思。
板儿问巧姐儿,“你说这太子的接班人可不就是未来的太子,如果这安小叔一路成龙风雨无阻的话。”
巧姐儿听了板儿这话心里一机灵,呐呐道,“可不是?”
小两口话说到此皆是沉默,巧姐儿和板儿都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王家的两个孩子,人生路将要比普通人更难走些。陪着君王一路成长,是交情也是忌讳。不知不交,过知为罪,这两者期间实难拿捏。
那高出自不胜寒,陪着君主去那高处的臣子,内心却是更难。
“这样不行,只是咱们水平有限,为人臣子的智慧,却是不能够教给小林两个。”巧姐儿叹息,终觉自己见识微薄,人生智慧不够沉淀深厚。
板儿轻声安抚巧姐儿,“你当那一国之君都是常人?你当那高官显要都是常人?皇帝身边儿就是那倒水的太监,那魂都要比常人玲珑几分,更何况那些人了。”
巧姐儿不说话了,皇帝者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