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对扎克斯说:“我左,你右。”
然后两人拔腿就跑。
回原本的宴会厅估计是不行了,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没抓到人,肯定会去守株待兔。好在表彰军功的仪式结束后,接下来就是晚宴和社交的时间。
这次的周年庆,神罗搞得特别铺张浪费。一个宴会厅塞不下那么多人,像特种兵这样的军事武器也不适合和尊贵的宾客共处一室。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作为1st是特例,可以作为招牌在正厅展览。萨菲罗斯是英雄,这个时代的传说,自然也不会和普通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她随便挑了个侧厅溜进去,融入衣香鬓影、西装革履的人群,然后在角落的吧台挑了个座位。
宴会现场的所有酒水免费,明天还难得放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她不能喝得太醉,一不小心暴露自己并不喜欢神罗的事实就糟糕了。
她坐到吧台前,对调酒师说:“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给我来一杯。”
她想知道城里人喜欢的酒是什么味道。
巴诺拉苹果汁在米德加销量一般,最常出现在便利店的货架或是家庭餐厅的菜单上。神罗这次的周年庆汇聚了社会各界的名流,她原本是想了解一下这个阶层的口味,但尝了一杯酒后觉得难喝,她又点了一杯别的。
不知道是续到第几杯的时候,旁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失恋了吧?”
“……肯定是失恋……”
她心想,可恶啊,她失恋了这件事就这么明显吗。
下定决心要把神罗喝穷的念头燃烧得更猛烈了。
有人在和她说话,她觉得吵,但懒得开口让对方走开。
宴会厅里回荡着的陌生声音,告知在场的宾客可以前往露台,观赏神罗精心培育的空中花园。
周围的场景开始移动,人群的声音如同潮水中的泡沫,被冲刷上岸,又忽而后撤。
她想吹风,但她不想去那什么空中花园。于是她离开宴会厅,穿过浮雕辉煌的大门,远离喧嚣的灯光和重叠晃动的人影。
啰啰嗦嗦的声音跟了上来。那个人很擅长和自己聊天,她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笑了出来。那个声音讲得更起劲了,她拾级而下时,对方伸出手,似乎想扶她一把。
她侧了侧身,正要回绝,吃痛的惨叫忽然响起,她愣了一下,抬起眼帘。
也许是喝酒喝多了,她好像看到了杰内西斯的身影。
身材高大的1st,扔开一个成年男人就像扔一袋垃圾一样。
踉踉跄跄的声音远去了,她缓慢地回过神,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墨镜,重新戴上。
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但杰内西斯显然没明白她在干什么。他语气危险地问她,她最近在见的那个废物男人是谁?这种时候他去哪了?
她抱着手臂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你就这么维护他。”
夜风一吹,杰内西斯的声音清晰了些,她的大脑也清醒了点。
她摘下墨镜,开口:“……你在说谁?”
杰内西斯哈地笑了一声,那短促的笑声莫名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当然是你的约会对象。”
他上前一步,阴影笼罩下来。台阶附近没有别人,安吉尔也不在。至于扎克斯……她摸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杰内西斯扯了扯嘴角,语气极尽嘲弄:“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来不及思考杰内西斯为什么知道她和人约会过的事……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
她听见自己硬邦邦地说:“和你无关。”
杰内西斯步步紧逼,她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到角落里的小动物,马上就要被他抓回去。
但是为什么是「抓回去」?
他凭什么质问她?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她脑子一热,大声说:“就算我以后夜驭八个,那也和你无关!”
杰内西斯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她翻开手机,打算给扎克斯发求救信号,刚点开输入栏,就听见杰内西斯开口说:“哪八个?”
她本来很确定,今晚喝多了的人是自己才对。
他低头看着她,用很奇怪的、轻飘飘的语气问她:“那八个人是谁?”
看似平静的声音,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晦暗不明的情绪在眼底翻涌,杰内西斯不再嗤笑、不再锋芒毕露的时候,反而让人觉得最危险。
就像不安定的,不知何时就会爆裂开来的火焰一般。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选择了诚实。
“……我只是随口一说。”
夜风微凉,拂过她的鬓发和裙摆。楼上,宴会还在进行,纸醉金迷的夜晚距离黎明的到来尚有很长一段时间。
她忍了忍,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
城里人都搞自由恋爱。
话语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原来喝醉酒是这种感觉。她听见自己说:
“你不也讨厌包办婚姻吗?”
以前她总是跟在杰内西斯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到处跑。
巴诺拉村的村民看见两人,免不了要笑呵呵地调侃上一两句,但是杰内西斯不喜欢那些人自以为了解一切的眼神,不喜欢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生。
而他的父母替他安排好了一切。不只是他的父母,说起杰内西斯,巴诺拉村的村民连他未来配偶的人选都想好了。
继承家业,然后娶妻生子。在巴诺拉村那种小地方,这就是幸福的定义。
她一直不懂其他人的笃定从何而来,但那些事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杰内西斯的怒火不可思议地消失了。他僵在原地,而她转身走下台阶。
只有这种时候,就算喝醉了酒,走路的时候也千万不能摇晃。
街灯照亮了神罗总部所在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