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渺沉浸在对玄谨上神的遐想之中,根本没发现面前的冥帝神色异样,毫不掩饰的道:“玄谨上神这样出众的人,自然是人人仰慕的。” 片刻后,又一脸失落的神情道:“可是仰慕他的人实在太多,他都根本注意不到我,有好几次我从他身边路过,结果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下······” “出去!”暮时与突然低喝道。 苏渺渺:“······” 这人怎么突然生气了?难是嫌她喋喋不休话太多? 苏渺渺当即捂住嘴巴,闭上了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暮时与见她还杵着不动,冷斥道:“本座叫你出去,没听到?” 苏渺渺吞吞吐吐道:“听到了,只是······” “快说。” “只是,我今晚该睡哪里?”苏渺渺十分认真的道。 “长悦殿共有一百零八个房间,喜欢哪个自己挑。” 暮时与说完便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长悦殿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随意走动,但唯独有一处,你却是绝对不能靠近的,那便是寝殿后山,那里是本座修炼的地方,不能沾染半点旁人的气息。” 苏渺渺心里其实对冥帝修炼的地方好奇得不行,但嘴上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遵命,君上不让我去的地方,我绝对不敢靠近半分。” 暮时与不再多言,阔步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红幔后。 苏渺渺确定他走了后,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说起来,苏渺渺之所以那么怕暮时与认出她来,其实是因为她自己少不更事时,做事实在太荒唐大胆,竟然连堂堂冥帝也敢调戏上一番。 那年天帝的寿辰上,群仙齐聚,暮时与作为原来的天界神君,自然是会出席的。 那时的苏渺渺还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仙童,只觉得暮时与生得十分好看,便大胆的扯着人家的衣袖,口无遮拦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是渺渺见过最最好看的人,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可好?” 众神仙被这大胆的小仙童惊得目瞪口呆,齐齐向这边看了过来。 暮时与低头看着这个脑袋刚到自己腰的小仙童,脸黑得能拧出水来,嘴角抽动了好几下,却是气得没说出一句话来。 后来,苏渺渺才从衡芜仙君口中得知,原来那位好看的哥哥竟然是原来的天界神君,现在的冥界老大——冥帝暮时与。 一个断情绝欲,对情爱之事毫无兴趣,一心只有除魔卫道的高冷之人。 衡芜看着懵懵懂懂的苏渺渺,语重心长的告诫道:“这个人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以后看到了都要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苏渺渺自是连连点头,想到自己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冥界大佬口无遮拦,她忍不住一阵后怕。 从那之后,苏渺渺再没见过暮时与,一是因为他要镇守伏魔塔很少离开冥界,二是苏渺渺但凡听到冥帝两个字都会退避三舍。 再后来,苏渺渺又遇到了一个顶顶好看的人,那便是玄谨上神,每日听着小姐妹们对玄谨上神的赞美,她也对这位上神心生了倾慕之情,便逐渐将年幼时与冥帝的这件事淡忘了。 当初的事现在想来,苏渺渺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荒唐得可以,不得不承认她这见了美色便忘乎所以的本性,是自幼便带着的。 肤浅! 苏渺渺暗暗的唾弃了自己一把,却并没有几分想悔改的诚意。 苏渺渺转身而去,在长悦殿转悠了好久,最后随便推开了一间房门,一头扎进了柔软的锦被里。 算了!算了!就选这间吧! 好累,脚好痛,长悦殿好大,她实在不想再走了! 自从被贬下冥界后苏渺渺便住着最差的房间,干着最累的活儿,这香软的锦被让她想起了天界,想念她那舒服整洁的床榻,更想念天界的人,他们个个美貌有礼,才不像冥界这些凶神恶鬼,个个像夜叉。 迷糊之际,她又想起那日与鬼娃娃交手时,突然出手相助之人。 他是谁? 还有曼华谷主让她远离的人,又是谁? 苏渺渺越想脑子越迷糊,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呼呼睡去。 窗外月色如水,一个长身玉立的玄色身影突然出现在房中,他隐在暗处静静看着苏渺渺的睡颜,听着她规律匀称的呼吸声。 良久后,自嘲似的苦笑:“明明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这一夜,苏渺渺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昨夜来了个不速之客,不到辰时便起了床。 为了能给冥帝留下一个好印象,她决定今日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苏渺渺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一番后,便提着木桶开始了打扫的工作。 长悦殿是真的大,她从辰时一直干到午时还没打扫到一半,看着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指,苏渺渺一时有点吃不准,冥帝罚她打扫长悦殿到底是在为她解难,还是在故意整她。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苏渺渺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怀秦护法如今正在气头上,她若是现在出了长悦殿,没了冥帝这个保护伞,只怕是会被灭口泄愤,很难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反正,冥帝把她当苦力使,她把冥帝当保护伞,还算公平,为了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累点就累点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这样想着,她又有了干劲,拧干手中的抹布,继续干起了活来。 待到天黑透了,苏渺渺才终于将长悦殿打扫完毕,一天的劳作让她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动都不想动一下,索性便直接坐在台阶上休息起来。 “胳膊好疼,腰好酸,腿肚子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