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再进那密室的,一进去就胸口闷,可眼下弯刀绝不能被旁人发现,她也只能忍忍。
敲门声突响,方樱心头跳跳:“谁?”
“姐姐,是我。”
方樱浅呼一口气。
衔牙一进门,立刻掏出小本子摆在方樱面前。
方樱看上本上的字摩挲起下巴:“一名点了贵茶的瘦削男子……”
“嗯嗯。”衔牙点点头。
“一名素衣且有侍卫陪同的女子……”
“嗯嗯。”
“见了这俩人,然后阿忍就得上癔症了?”
“嗯嗯。”
“……”方樱看不懂这其中的关系:“那他们见面都说了什么?”
“没听见。”阿忍摇摇头。
“你怎么不听听?”
“姐姐只说要我记下他去了哪里,都见了什么人,没说让我偷听啊。”
“……你要这么说,”方樱抠抠额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光是衔牙所记录的信息,就足以让方樱产生许多疑问。
男子点最贵的茶,便是不缺钱。女子能配侍卫,出身绝不会是低门。
阿忍随便出趟门,约见的人又有钱又有权,然后就被逼疯了。
一个故事在她心里缓缓铺开——莫非是垂涎阿忍的权贵发现了他,以把他的行迹出卖给戏楼作威胁,逼他做那种事……
而且,还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起……
“呼。”方樱凉气吸上脑门。
“我问你。”她握住衔牙的手腕:“你最后看见阿忍的时候,他是穿着衣服的吗?”
“是吧。”衔牙回忆道:“最后见到阿忍时,他头发凌乱,趴在地上……”
“呼。”方樱捂住衔牙的嘴:“别再说了。”
衔牙:“?”
“有点悲惨呐。”方樱叹口气:“是我松懈了,现在去找他的话,应该还能捡回来条命。”
她起身吹灭烛火,屋中漆黑一片。
“我出去一趟,你也回去歇着吧,我熄了灯,别人见了,便以为我睡了。”
她去开门,而后又是一声惊呼。
门口,阿忍立着笔直的背,似要转身离去,方樱心中紧紧,随后松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事找你,以为你睡了。”
“还没睡。”方樱答道,从上到下将他细看了一遍,没觉着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更不像衔牙说的那样,得了癔症。
方樱心中生疑。
他只翩翩立在那里,就将她细致的推理全部打破。
“你可还好?”
“我,”阿忍睫毛颤颤:“很好。”
“那就好。”方樱僵硬的望天,抠抠手。
“进去说吧。”阿忍径直要往里走,方樱赶忙扯住他袖子:“不行!”
“我是说,你等一下。”她又回身,神叨叨把门关上。
“姐姐,阿忍怎么来了?”衔牙躲在帘后,语气警觉。
“你先藏起来。”
“我先来的,我藏什么?”
“你傻啊。”方樱敲他脑壳:“大半夜刚熄灯,你在我屋里鬼鬼祟祟,能让别人发现吗?”
衔牙觉得也不是不行,但人已经被方樱塞进了密室,说她若不开门,他便不能出去。
那边,阿忍后脚就进了门。
“你没睡怎么不点灯?”他问,暗色中,熟练的坐在桌前。
“刚才准备关好门就睡的,吹了火。”方樱摸黑找着火折子:“我再点上。”
她指尖在桌上寻着,刚抓住火折子,便碰到一只冰凉的手背,随后手腕被人握住。
“不必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