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湜去了爷爷奶奶家过年,姜大海带着石佳慧和姜羡去了她的爷爷奶奶家,石佳慧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于湜,于湜反倒不在意,反过头安慰母亲。
姜羡穿了一个红色的羽绒服,衬得整个人喜庆的狠,石佳慧女士给四口人每人买了一件,要求必须将这件衣服穿到正月十五。
姜羡虽然不喜欢,但见一向时髦的姐姐都穿了,便也没拒绝。
等到了爷爷奶奶家,姜羡像一只火红的灯笼,扑向院子里正在挂灯笼的爷爷。
谁知这边抱着爷爷,爷爷便从屋子里拿着铁丝出来了。
姜羡有一刻是懵的,才发觉抱着德尔人确实比爷爷高许多,但那绿色的军大衣,还有那顶军帽肯定是爷爷的啊!谁知道男生转过身,却是蒋群。
姜羡这才明白自己抱错了人,尴尬的收回了手,还向后退了几步,脸也不知是冻红的还是羞红的。
“傻丫头,毛毛躁躁的,连爷爷都能认错!”
姜爷爷看见孙女抱错了人觉得好笑,见孙女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又解释道。
“这灯笼太高,我就拜托蒋群来帮爷爷挂,你来的正好,一会儿你再和蒋群一起把对联贴上!”
姜羡看了蒋群一眼,点点头。
“知道了,爷爷。”
姜羡不明白每年灯笼都是等爸爸来的时候挂,怎么今年还拜托上蒋群了。
姜奶奶打了一盆浆糊,递给姜羡,正巧这时蒋群的灯笼也挂好了,姜大海在厨房忙着做饭,石佳慧女士则坐在炕上嗑瓜子看电视。
浆糊递给姜羡的时候,姜羡便小声问了奶奶。
“奶奶,今年挂灯笼怎么找蒋群来帮忙了?”
姜奶奶见孙女不解,解释道。
“蒋群这孩子家里就他一个人,你爷爷就叫他一起过年,可怜的娃,你多照顾照顾他,知道了吗?”
姜羡点点头,抱着浆糊盆走了出来。
“我们一起贴对联去吧!”
蒋群看着姜羡像个红红的灯笼向他走来,点了点头。
姜羡认真的刷着浆糊,将春联递到蒋群手里,只是她身高受限,高处的怎么也刷不到,便蹦了几下。
蒋群在姜羡身后看着,伸手将刷子拿了过去。
“我来吧!”
姜羡认命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拿对联打下手的人成了姜羡,其余则都是蒋群干的,蒋群虽然是个男生,可干起这细致活来又快又利索。
不像姜羡,将浆糊刷的到处都是。
姜羡也不是不愿意说话,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关心蒋群。
一身的雷点。
总不能问你为什么自己在家过年?年后有什么打算?年货备齐了吗?
想来这些问题都不能问,姜羡灵光一闪。
“晚上咱们一起放烟花吧!我爸妈买了好多!”
蒋群闻言,看着眼睛带着笑得姜羡点了点头。
“好。”
农村的年夜饭并不是晚上吃,到了中午村子里就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到了下午姜家的饭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蒋群的记忆里就没过过这么热闹的新年,这一天他都在姜爷爷家,偶尔几次他闲下来刚想回家便被姜羡喊住。
“蒋群!你帮我取些煤好不好?”
“蒋群!这电视坏了你帮我修一下!”
“蒋群!你帮我取下鞭炮!”
“蒋群!你帮我抬下桌子!”
只要蒋群想离开这间屋子,姜羡总会找些由头让他继续待着。
蒋群脱下大衣和帽子,里面穿着一个羊毛衫,是蒋群的奶奶亲手给他织的,袖子有些磨坏了,有点脱线。
姜羡看见了,拉过蒋群的衣袖,看了一眼说道。
“蒋群,你衣袖开线了,我给你缝上吧!”
蒋群没来得及拒绝,姜羡就找来了针线盒。
“你放心,我学护士的,见过的针比我吃过的盐还多!”
说完便坐在炕边穿针引线,对着蒋群的衣袖绣了半天,见这袖子怎么扯都不开线了,才满意的收了手。
“还行吧?”
蒋群闻言,冷若冰霜的脸上久违的露出了笑。
“嗯,挺好。”
姜奶奶端着做好的菜走了进来,就看见姜羡给蒋群缝的衣袖,皱着眉头嘲笑道。
“羡羡,你这袖子缝的还不如坏着了,哪有用线补毛衣的,应该把袖口拆了再重新织上!蒋群啊,一会你把毛衣脱下来,姜奶奶帮你重新织一下。”
蒋群摸了摸衣袖上密密麻麻的的线,笑着说道。
“不用麻烦了姜奶奶,这样就挺好。”
姜羡闻言对着奶奶做了个鬼脸。
“你看吧!奶奶,蒋群都说好!这叫Fashion!”
“行行行,发神发神!!你和蒋群快去洗手吃饭了!”
蒋奶奶笑着催着姜羡和蒋群。
姜羡和蒋群都被奶奶蹩脚的英语逗的不行。
结束厨房工作的姜大海摘下围裙准备去院子里点鞭炮。
姜羡将暖壶里的水倒在搪瓷的洗手盆里,蒋群去舀了些凉水,姜羡试了试水温。
“水温正好!”
蒋群放下水舀,站在一旁,姜羡转头看了看蒋群。
“等啥呢?快洗手啊!”
说完便用湿漉漉的手拉着蒋群的手放到热乎乎的水盆里,见蒋群神色有些不太对,姜羡这才突然想到。
“蒋群,你是不是嫌我洗完手的水脏?我马上给你换一盆新的吧!”
姜羡在农村不讲究那些,冬天热水不方便,很多时候自己洗完手的水奶奶也会接着洗,就忘了蒋群是外人这事。
蒋群看着姜羡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不用,我没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蒋群心想。
说完松开姜羡的手淡定的洗了手,水温热乎乎的,顺着蒋群的手,暖和的感觉一直延续到蒋群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