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他们也同我一样,被愧疚所折磨……这是他们应该的,谁让他们做了对不起常安的事呢?总之,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们真的动手了,虽然过程出了些意外,但是段章真的死了。”
廖蓝全程没提那个发了疯的凶手邹宏,陆流年忍不住问:“邹宏呢?他也是你们的一员吗?”
廖蓝愣了几秒,摇了摇头:“不……他是个意外。他与常安之间,并无太多往来,更加没有什么纠葛。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恨段章吧。”
杭之景看着他,笃定开口:“所以,这才是你计划的最后一步。这个计划的最终结果,有人会被捕,为段章的死付出代价,有人却会因为无事发生,而顺利逃脱……而你,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啊。”廖蓝笑了起来,“人们做了坏事,焦急的等待被他人发现,关注着事件的进展,然后发现,做的坏事被他人顶包了。他们以为逃出升天,高兴地准备大肆宣扬时,我再给他们当头一棒……还有什么,比这更爽快的报复呢?”
在极乐之巅被掀翻至地狱,然后欣赏他们慌张无措,不敢置信的眼神。
谢镜纯看着廖蓝,有些出神。她想起了那天下午,在“日复一日”里那个年轻人,想起他的那句“日日忏悔,终日不得安眠。”
是啊,一个段章怎么够他忏悔,他分明是要让所有亏欠常安的人,付出代价,同赴这场鸿门宴。
陆流年最后问了一句:“那你呢?在你的计划里,你原本会逃脱吗?”
廖蓝笑了起来:“我早已身在地狱,我在等他们一个一个摔下,陪我共赴黄泉。”
……
廖蓝的口供拿到后,杭之景又多了许多必须马上处理的工作。
他将谢镜纯带到办公室,充满歉意地告诉她,需要她等他一会,他会尽快处理完,然后待她吃饭,送她回家。
谢镜纯笑眯眯的,点头答应。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
杭之景有些懊恼,他确实没想到今天下午进展能这么顺利,顺利到此时已经回到警局八个小时,这意味着他将谢镜纯扔在办公室里八个小时。
杭之景奔跑着回到办公室,看到那姑娘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他的制服外套,胳膊下垫着被她翻出来的收在橱里的围巾,睡的正香。
急躁的心在那一刻被熨烫妥帖,只留下满满的情愫。
此时的办公室没有他人,他靠在旁边的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很多年前,他也这么看过她。那时谢镜纯还在上大学,有一次约好学校里见面,但临近出发,他临时接到任务,只能跟着同事们出发,等任务结束,他跑到学校时,已经是四五个小时候了。
那时他奔跑着向约定好的教室跑去,内心满满的歉疚和自责,怕那个姑娘没有等他,又怕她真的等了他。
后来,他到教室时,他的姑娘正趴在窗边的桌子上睡觉。
那时正值夕阳西下的时间,窗外淡橙色的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乎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发光,美极了。
那是他第一次放了谢镜纯鸽子,但不是最后一次,他的工作特殊,时常有突发情况,不能准时赴约,谢镜纯似乎也习惯了。
现在想来,他究竟是怎么心安理得的,接受谢镜纯的理解呢?
仅仅因为她也是要做警察的人?
但她首先,是他的女朋友,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