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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死后1(1 / 2)

杭之景看着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的谢镜纯,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镜纯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别作了,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你的妈妈很爱你。”

谢镜纯有意放大了声音,她没有转头,没有四处张望,但她知道,院子的某个角落,那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一定能听到。

回临城的时候,谢镜纯坐在车的副驾,看着窗外的晚霞,回忆起了初到祈福镇的时候。

那也是个黄昏,暮色将至,一片祥和。

她这一生看过很多黄昏,很多晚霞,但祈福镇的一定排前三。

谢镜纯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轻轻道:“老了之后,我也想找个这种依山傍水的小阵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晴天就坐在廊下晒太阳,雨天就呆在屋子里,开着窗听雨滴落下的声音。”

“行啊,你选地方,我都可以。”

谢镜纯心突地一跳,瞥了开车的杭之景一眼,佯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谁要和你一起养老。”

杭之景唇角扬起:“哦,那我想和你一起养老。”

谢镜纯挪了挪屁股,努力转过身子,正视着他:“大兄弟,咱们分手了你记得吗?五年,哦不六年前了,您何必在我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既然分手了,你又何必管我是怎么想的。”

分开的这几年,杭之景很少想起谢镜纯。他工作繁忙,挤占了他所有的时间,让他无暇多想,索性正大光明地逃避那段记忆。

其实每次回燕城,他都能听到很多谢镜纯的消息,她回国了,她做记者了,她还单身,她过得很好。

他想,没关系,他也很好,他们两个都很好,这真好。

当谢镜纯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那筑起的厚厚城墙,竟然是冰块做的,只要那个姑娘笑一下,整面墙迅速融化,轰然倒塌。

他该生气的,气她的心狠,但他还是爱她的,爱到昨天他突然发现,只要她活着,怎么样都好。

车子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谢镜纯摆正身体,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喃喃道:“杭之景,我看着米桂,看着苏沐秋,我就想到了高伯母高伯父。你知道的,我父母从小就把我扔在姥姥家,他们去美国做生意打拼。姥姥年纪大了,很多时候看不住皮猴儿一样的我,是高伯父高伯母一直在帮着照顾我。他们和我的亲生父母一样,我是要给他们养老的。”

“高长风死后,我就眼看着他们,老得飞快,那个时候我才相信,小说里的一夜白发,是真的存在的。”

“杭之景,高长风绝对不是意外,我穷尽我的一生,也要把这件事查处个所以然,我不能让他含冤而死。”

杭之景叹了口气:“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喜欢高长风。”

这不是谢镜纯第一次听这句话,上一次是在分手的时候,杭之景生气的时候说的,她还以为他只是怒极随口说的,没想到真是这么想的。

谢镜纯有些无奈:“我要是喜欢他,还有你什么事?我们俩亲梅竹马,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我当年是真的很喜欢你,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那现在呢?”

这个问题打了谢镜纯一个措手不及,她大脑空白了几秒,终是转头看向窗外,装作没听到,另起话题:“对了,前面送去做dna比对的样本出结果了吗?”

杭之景神色淡了几分:“出了。郑书祈确实是郑远山的孩子。郑婉意和郑国强之间,也存在亲子关系。当时单驰在杯底发现的那半枚掌纹,和苏沐秋的比对过了,属于一个人。”

谢镜纯点点头:“那他们的尸检报告呢?”

“那个还要一点时间。不过,据岱林说,郑国强父子体内都发现了含量不低的安眠类药物成分。”

谢镜纯愣住,她听懂了他的意思,苏沐秋没有服用安眠类的药物,她是活生生的,自己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方式,拥抱火焰,接受自己的离去。

这该有多痛啊。

谢镜纯轻轻咬着嘴唇,半晌轻声开口:“你说,苏沐秋会不会早就爱上郑国强了?”

杭之景顿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车子驶出临城收费站的时候,谢镜纯突然道:“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吧,我刚买了晚些的机票。”

杭之景攥紧方向盘,阴沉着脸:“你头不痛了?”

谢镜纯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没什么事了,再说我在临城没医保,回燕城做ct还能报销。”

杭之景冷笑:“谢家小姐还差这点钱?”

谢镜纯有些不高兴:“有钱就要浪费吗?”

再说,她在临城一没有住处二没有朋友的,难道要让前男友陪着去医院做检查?检查完再顺手去他家借宿几晚?

杭之景吵不过她,只能如她所愿,将她送去了机场。

他拉着她的小箱子,看着她办理登机牌,看着她办理托运,然后将她送到安检的地方。

就像很多年前,他每次出差,她送他时一样。

在进入安检入口的前一刻,杭之景停下脚步,对身前的谢镜纯说:“你注意安全。”

谢镜纯咧了咧嘴:“我27了,不是7岁,你放心吧。”

“行。”杭之景将她的背包递回到她的手里,“一路平安,落地发条信息,燕城见。”

“好,燕城见。”

……

燕城的夏季,燥热难耐。

昨日淅淅沥沥落了点雨,今日天却像是没下透一般,依旧沉闷得厉害。

“日复一日”咖啡店没什么客人,桑图早早关了门,端着刚榨的西瓜汁,去后院找谢镜纯。

本以为这个鬼天气,谢镜纯会待在空调房里,却没成想这人躺在廊下的摇椅上,右手捏着几份文件,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

她将长发扎成了丸子头,顶在头顶,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看起来很是放松舒适。

谢镜纯听到声响,抬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瞅了一眼:“没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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