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常乐或者她父母逼的吗?”
廖蓝有些迟疑:“我问过常乐,但他没有回答我。”
“你想过没有,或许她的死,你要负很大的责任呢?”她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的唇色逐渐变得苍白,“或许你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工作和原生家庭带来的不幸无法逃避,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你,结果这个唯一的依靠,也突然放弃了她。”
廖蓝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灼人,眼眸却隐隐有水光浮现:“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啊。”
“我知道她的死有我的原因,所以我日日忏悔,终日不得安眠。”
“如果这个世上有可以时光倒流的药,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我想回到刚认识她的时候,拼尽全力对她好,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现在回忆起来,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对她并不好,经常和她吵架,经常发脾气,似乎是她迁就我比较多。”
“她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好姑娘,我当初究竟是怎么忍心和她分手的呢?”
谢镜纯看着对面的男人,有些走神。
如果当年,她死在那个小树林里,杭之景知道了会后悔吗?
后悔没有谦让一下倔强的她,后悔没能发现坚硬外壳下,筋疲力尽,需要拥抱的心。
谢镜纯收敛情绪,终于想起今天约廖蓝的目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所以你当年找到我,让我查常安的死因,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要弄清楚这个世界对她究竟有多么残忍,还是要让施暴者和你一起忏悔?”谢镜纯看着他,似笑非笑,“亦或者,你想要为常安报仇?”
廖蓝慌张地转移视线,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或许吧,我也不记得了。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小安也早已往生了吧。都不重要了。”
谢镜纯没理会他说的不重要,接着追问:“你和常安曾经是同事,那么段章就是你们共同的老板,常安的自杀,和段章也脱不了干系吧?所以那天晚上酒吧的混乱,和你有关系吗?”
“你是在给常安报仇吗?”
站在谢镜纯的立场,有这个疑问很正常,但廖蓝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出来。他放松了姿态,给出了在心头反复翻滚了千百次的答案:“当然没有。”
谢镜纯点点头,不再多言。
咖啡馆的大门传来敲击声,门后挂着的风铃被震地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镜纯向门口看去,透过老旧木质门上一格一格的玻璃,看到了杭之景的脸。
这人不去查案,往她这里跑什么?
桑图看了自家老板一眼,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替杭之景打开了门。
谢镜纯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廖蓝:“你曾经找我的委托,虽然是一年多以前,现在我会帮你完成。不收钱,算作我拖了一年的歉意。”
廖蓝一愣,随即摆摆手:“不用了,都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
谢镜纯耸耸肩:“我还是会查,到时候会把结果给你,看或者不看,都随你。”
话音刚落,谢镜纯就感觉后脑勺被打了一下,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