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看着她,包容又耐心。
“——好。”
就这样,茶谷鬼神差使地答应了观月的邀请,尽管她根本没有接触过排球。
社团生活并不那么安逸,至少在茶谷这个门外汉的人看来,训练的时光甚至有那么一点痛苦。
光是基础训练就让茶谷累个半死,更不必提观月要她当技术含量高的二传。
茶谷每天在观月平静的眼神下传球,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客观来说,观月幸是一个很好的队长,她算不严厉——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
观月不喜欢大声训斥队员,她会平静地向出问题的队员分析,只要对方懂了问题所在,她就不会第二次追究。
但观月对她们的要求很高,在温和的表象下其实相当□□——她会和她们商量,但一般并不会因为“商量”改变自己的决策。
“偷懒当然是可以的啊。”观月对茶谷说,“但是偷懒也要聪明地偷啊,小梨爱。”
她轻轻笑了笑,拍拍茶谷的手,“如果你觉得保存精力更有性价比的话,我会允许你偷懒的——但无谓地浪费时间是不可以的哦。”
茶谷每日最大的期望就是社团活动后,一整个社团一起回家的时候。
这所中学没有设置宿舍,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走读制。
社团活动安排在每天下午到傍晚,通常进体育馆时阳光明媚,出体育馆时天已经黑了一半。
和观月同一届的学姐有两个人,一个是主攻,叫石绵珠希,留着齐耳的短发,很活泼,和观月在同一个班,关系很好,可以算是观月很亲密的朋友。另一个叫小泉绫野,打副攻,喜欢扎两个马尾,个子很高,成绩很好,已经保送了高中。
说来也巧,整个排球社住得都不远,她们走着同一条路,路上有一家甜品店,如果在她们经过时还没关门,观月会很大方地请客——因为她自己想吃。
“要什么?”观月笑着问茶谷,被染黑了大半的夜空在她身后氤氲成一片看不清形状的幕布,她半倚在收银台上,刚打完球的面上带着点粉色。
观月举着手机,莹莹的白光被她握在手里,她漂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茶谷,这通常会让茶谷被看得恨不得缩起来。
一直到茶谷有点结巴地随便说了个名字,或者干脆说“和学姐一样”,她才慢悠悠地移开目光,嘴角翘着,看上去就像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观月幸就是这样恶劣的人。
观月的口味其实偏甜,茶谷第一次尝和她一样的奶茶时被齁了个正着——石绵笑她,“都说了观月选的尽量别喝了啊”——观月有点担忧地看着茶谷,找前台要了牛奶,给她兑了一杯半才能入口。
——从那以后,茶谷每次喝的奶茶都会被观月调低甜度,她再也没有喝过那样过甜的奶茶。
茶谷被观月逗得又羞又觉得高兴,手里捧着观月买的奶茶,一口一口慢慢地吸。
她走在小路上,偷偷笑着,觉得自己加入排球社真是太好了。
茶谷就这样平稳地度过了几个月,终于等到了秋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