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本事,目的何为?”
早朝结束后,一位陪审的御史大人走到胡阁老身边,小声地问。
胡阁老叹气摇头,看了看殿前阶下的远处宫墙,唉声叹气道:“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科春闱比往年都严格,即便外帘一个誊录的小吏都是相互监督,若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该悄无声息。”
“以下官看,八成是那个方鉴所为。”刑部耿大人从后面走来,经过时高声说道。
御史大人反驳:“这件事明眼人也知道背后之人是何等本事,他一个罪臣之子,无权无势,怎么能做下这样周密的事情?”
“他不能做下,他背后的人呢?”
“背后之人?”御使大夫想了下,摇头不信,“内卫调查过,他没与任何权贵往来,这么多年沦落到西市街头卖画,何来背后之人?”
“他就不能是别人的一枚棋子吗?”这件事,耿大人是不相信方鉴能置身事外的。
棋子之说,御史大人倒是觉得可能。
方鉴能够为孙巍代考,成为别人的棋子也不稀奇。
他才学出众,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耿大人觉得会是什么人?”他反问。
耿大人瞥了眼凝眉低眸苦想的胡阁老,冷笑道:“先太子的人。”
御史大人看出耿大人之意,也朝胡阁老看了眼。
胡阁老算不得是先太子的人,当年他是中立罢了,这么多年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当年舞弊案的事情,胡阁老也只是为伏、方两位大人说过几句话而已,而且是看在自己两名学生的份上,于心不忍。
胡阁老点头微笑着道:“自然是先太子的人,只是这人是谁太难找出来。耿大人不若对参与今科春闱的官员细查,找出此人。”
“背后之人,也不一定就是参与今科春闱的官员。”
胡阁老再次点头认可。
“耿大人在推案上是好手,想来推断是没错的,所以这突破口不在参与春闱的官吏身上,还是在方鉴身上。”
“正是。”耿大人道,“只需严刑审问,没有问不出的案子。”
胡阁老沉默,盯着耿大人几瞬,皱了皱眉头道:“内卫司不是已经严刑审问了吗?方鉴只字未吐。以老夫之见,对一个必死之人严刑审问,并不明智,太容易弄巧成拙。”
耿大人冷笑一声,拱了拱手,快步走下石阶。
御史大人指着耿大人啧啧两声,对胡阁老道:“这耿大人性子直得像个旗杆子。动不动就是严刑逼问,除了用刑他就不知道其他办法,也不怕屈打成招。”
胡阁老望着耿大人远走的身影,直到人消失在视线,才开口:“老夫也算了解方鉴的性子,替考已是死罪,对他用刑问不出什么。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弄不好于牢中自尽,可就断了最后的线索。”
御史大人顿了下,心领神会。
“阁老说的是,不能让耿大人胡来。”
牢中的方鉴昨夜被刑讯后,如今满身是伤,正躺在牢房阴湿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看着牢房顶。
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正照亮牢顶的木板。
一排排长条木板,如一张张考卷上的线条。
狱卒来送牢饭,他虚弱的声音道:“叫袁大人来,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