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指挥着几个人拖着十几套衣服进来的时候,沈最正弯腰把地上的姜越知抱起来。
客厅里一时静悄悄的。
林姨和身后的几个人看着沈最的动作,一时间没搞清楚他想做什么,又纷纷觉得自己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他们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姜越知本来以为,让沈最帮自己把花瓶扶走,自己也就可以站起来了,谁曾想他随意的推开花瓶,任由它滚出去好远,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直接弯腰把自己从地上给抱了起来。
那只价值连城的可怜花瓶,就这么在她惊悚的目光中撞到立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也不知道坏没坏。
当然,前一秒姜越知确实还满怀着对这一系列骚操作的震惊和诧异,但随后看见进门的林姨她就突然明白了,沈少爷这是做戏给旁人看得。
他做戏做的愉快,社死的可是她。
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她已然成为了跟这位小少爷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人。
他们势必是绑在一条绳子的蚂蚱.....和无足轻重的小虫子。
这么点自知之明姜越知还是有的。
虽然她很不爽,也很不想承认。
“东西直接拿上楼,去我的卧室旁边的那间客房。”
沈最抱着姜越知,侧头跟身后的人说了一声,就直接上了楼,林姨赶紧招呼人跟上。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想靠自己的双脚走上去,是姜越知最后的体面和自尊,虽然或许在她穿书的那一刻这些东西早就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他做出百般暧昧的举动,无非是要让有心人看到,他在自己家里养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而且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是他在乎着的,宠爱着的,就可以被视作是他的软肋。
那么这根软肋,在关键的时候,将会成为一颗可以被随意抛出的诱饵,等鱼儿上钩。
至于鱼儿是谁,姜越知现在还并不知道,相信沈最也不知道。
可无论姜越知怎么挣扎,怎么好声好气的劝说他自己可以依靠自己的双腿自力更生,沈最却是铁了心的不随她意,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一直到了三楼尽头的一间屋门前,他才终于站定。
沈最用脚踢开门,走进去,直接像扔麻袋一样的把姜越知扔在了床上。
“家里的东西找不到的就问林姨,手机和手机卡明天会给你办好,以后你就住这里,乖乖的呆着,等绑架的事情结束,我就安排你用姜越知的身份继续上学。”
林姨他们鱼贯而入,动作麻利的替姜越知收拾着东西,没人敢正眼去看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那我也会有户口和身份证?”姜越知支撑起上半身,翻着白眼问。
“嗯。”
沈最扔下她就准备往外走,听见她的问题停下脚步。
林姨指挥着佣人们用发射火箭的速度整理好一切,之后就出去了,还贴心的给他们把门关上了。
姜越知看着沈最身后关上的房门,叹了口气,小声问:“沈最,你是怀疑,家里有人出卖你对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沈最想了想,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看着床上一身青痕开始发黑的小可怜,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姜越知,我知道你远比别人看到的要聪明的多,但是我劝你,别把你的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记好,收留你回来有我自己的想法,临时起意也好,别有用心也罢,只要你乖,我都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非要自作聪明,去动不该你动的脑筋,那么后果,我也真的不敢保证。”
姜越知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少年阴郁清冷的眸,除了凝聚着阴鸷的狠厉,没来由的还从里面看出了一闪而过的孤寂和落寞。
她并不是个会示弱的人,但此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在威胁我,筹码是什么呢,我的命?”
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下床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好吧,我接受你的威胁,我会乖,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沈最走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房门口。
姜越知漫不经心直了直腰,手放在门把上来回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咔嚓、咔嚓’的响动。
“赶我走?”
沈最突然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向后压在门板上,姜越知的手腕扭曲一痛,瞬间松开,两个人的重量交叠,后退了几步。
房门被应声关上。
潮热气息突然喷洒在面前,伴随着剧烈起伏的心跳声。
沈最扯开她肩头一侧的衣领,露出紫黑交错的肩头,嗤笑一声,低头咬了上去。
湿濡舌尖的蹭触和尖利牙齿的咬噬,姜越知的锁骨漾起一阵麻涩的刺痛。
“嘶--”
沈最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草木香味,不属于任何一种香水或者沐浴液,靠近后自带异样的蛊惑,顺着鼻腔吸入肺叶。
她不自觉的颤了颤。
姜越知向一边偏开头,全身肌肉紧缩着,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
滚烫的气息从肩头挪上来,灼热的气息勾勒着她耳廓的形状。
“小花猫,你还是没有搞清楚你的状况,在我眼里,姜小三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压根不在乎姜越知到底是谁,这个名字到底是谁起的,我要的,是你,但前提是,你得听话,别惹我生气。”
悄言密语般气声,带着几乎烫伤人的温度。
声线勾人。
语气凉薄。
姜越知的双唇因为用力的压咬而充血泛红,她的声音沙哑嘤咛,远没有方才那般清脆。
她想笑,可是扯了好几下唇角,才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在不停的抽搐。
“沈最,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把我带回来,却怀疑我,就像你说的,我的命攥在你手上,我其实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