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心里安静的不行。
她有些困,总希望时间慢一点。
“陈随今,你我都要快乐。”她在他耳边说
他脚步一顿,女孩说话时热气喷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
半晌他反应过来,“好”
在距离山顶一百米的位置他把他放下来,两人选择分开走。
山顶空气很好,沈霜林眯着眼吸了一口气随后叹出气笑了笑,露出前面小巧整齐的牙齿,双眸明亮
陈随今一阵恍惚后才反应过来。
中午她们在山顶吃了饭,大家热热闹闹地和朋友坐在一块,陈随今跟秦澜坐在一块,他离开了一小会吃了两粒药,不想出来玩这几天犯病,再说了这个药也应该每天吃才是对。
“陈随今,快点啊,泡面凉了。”
听到秦澜叫他他随手把药拧上塞进口袋。
他淡淡笑着,“这不来了。”
人多的地方,沈霜林不往初三这边跑
回去的时候是沈霜林自己下的山,她到酒店后往房间一躺。
“好好玩一趟非出来爬山”
“林林,下午有自由活动的机会,我们去哪啊?”梨青楠问
“睡觉休息,我好累。”她把头埋进枕头里。
陈随今不觉得累,他跟许文俊在一个房间,许文俊和孙一泽玩的好自然也跟着看不上陈随今,陈随今不怎么和他说话,他也是。
陈随今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去卫生间洗澡,许文俊一回来就不小心碰到了,口袋里的药掉了出来。
许文俊捡起来本还想放到桌子上,这一看,是舍曲林。许文俊看到了治疗病症。
“情绪低落,心情烦躁。是心理疾病的处方药。”
他笑笑随手塞进口袋,他往卫生间看了一眼,他还在洗澡于是放心地走到了他的行李边。
那被衣服压在最底下的艾司唑仑也被他找到,是失眠才会吃的药。
他随手拍了照片发给了孙一泽。
【他有病啊!哈哈哈笑死我了,还特么是这种病。】孙一泽看到照片后在房间就笑出声。
【我特么也没想到。】
【都得抑郁症了还活着啊?抑郁症的人不都是赶着迫不及待去死吗?笑死我了。】
【他跟我们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得这种精神病的就是疯子。】
【你等等我现在去你房间。】
孙一泽发完消息就起身。
孙一泽进来时陈随今刚刚洗好澡,他出来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头上未擦干的水顺着发丝滴落,肩膀撑起睡衣,到哪都是标准的衣架子。
孙一泽走到他旁边面对面和他说话。
“陈队长啊,原来你是个精神病啊?”他话里满是讥讽。
陈随今眉头一皱,他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的心像被木棍敲打了一通。
“这是不是治疗精神病的药啊?”他顺手拿出那两瓶药。
“你还给我。”他去抢。
孙一泽一躲,“不给。”
少年双眼赤红,他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他去抢,孙一泽被压在底下,还是不给他。
许文俊赶紧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背上,孙一泽把药丢给许文俊。
陈随今已经筋疲力尽了,没了力气。
他站起身,“把药还我。”
孙一泽揉了揉刚刚被他打的脸,“就不还你,疯子。”
陈随今心里的火已经到达了极致,他刚刚只是轻轻地给了孙一泽一拳,他现在也不想再打架,他记得陈平延去世的时候是怎么求他的,他都记得陈平延是怎么去世的,他不会再打架,这是他心里抹不掉的阴影。
“对了,沈霜林应该不知道吧?”孙一泽问。
“应该不知道你是一个疯子吧?”孙一泽继续取笑。
“活着多痛苦啊?你怎么不跟别的疯子一样去死啊。”
陈随今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也喘不过来气,好像有一阵耳鸣,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冲了出去。
孙一泽随手又将那两瓶药发在了校友群,沈霜林看到消息后大惊失色。
【陈随今怎么会得抑郁症啊?】
【我听说这种病的人情绪都不稳定,打人为轻,杀人为重】
【那不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吗?】
【送到医院关起来,这种不正常的人怎么能和正常人在一起生活呢。】
沈霜林一阵恶心,她来不及和她们对骂,直奔陈随今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但是只有许文俊和孙一泽,她现在无心找他们算账。
她在酒店走廊寻找他的身影,边走边打电话,陈随今愣是一个不接。
【你去哪了,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别理孙一泽他们,没事的】
【你到底在哪啊?】
陈随今不回消息,他显然已经不在酒店里了,现在这个点老师估计都要查房了。
他一个人他能去哪。
沈霜林到了一楼前台正欲出门却被教导主任拦着,她让沈霜林回去睡觉,她去找,沈霜林实在说服不了,也就回去了。
她没有什么睡意,恰巧屋内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沈霜林盯着聊天界面,一共十几条消息,他一条都不回,电话也不接。
第二天排队时沈霜林也没看到他,大家议论纷纷,基本都能听到关于陈随今的。
“这种病都很极端的,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沈霜林带着耳机不去听她们说,昨天的雨下的很大,地上还是湿的。
老师都不想引起慌乱,暂时也不去管他了,只留了几个老师找。
玩的时候沈霜林也无心玩只想他回来,他到底在哪啊?
【陈随今在我这,你想不想来见见?】
是唐铭发的消息。
然后他配了一张图片,陈随今躺在地上,地上是碎掉的玻璃渣,右腿膝盖处流着血,连身上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