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微醺的酒意,宿醉难熬,在每一个尘封的时刻,都会被显现出来,一色白裙,端庄儒雅,手链镶嵌在手腕上,白皙丝滑,灵巧纤细,再加上弹奏钢琴的绝妙奏声,余音绕梁,只看背影,就能让人沉醉,是美人鱼经典的化身,爱意从眼睛里就能流淌,点缀,升华。
邱城同在此刻宣誓一定要娶到她,让她成为他未来的老婆。
回忆总是像把刀,撕裂他内心的痛处。
爱是整个世界喧哗,而我选择平静,选择放弃。
周身有鱼,我只爱你,身处繁华,甘愿寂静。
“先生,借个打火机。”一个女孩朝他走了过来,对他道,衣着性感暴露,他避开目光,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给他。
女孩客气地回答:“谢谢,一个人?”。
“嗯。”
“我看你两三天了,一直坐在那沉默发呆喝酒。”女孩说。
邱城同无声笑笑:“习惯了,我不太爱说话。”。
“社恐?”
“差不多。”
女孩点点头,然后说:“打火机再借我用几天,我到时候归还你。”。
邱城同点头,无所谓地回应道:“你拿去吧!”。
说完,留了一只靴子,就再无影踪,她很神秘,就像那只靴子一样神秘,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只能这么推测。
他喝的烂醉如泥,倒头大睡,骆玉菲回来,很是平静,没有厌恶,只有平乏、寂静,冷漠。
“欣欣,等我有了钱,一定给你盖栋大房子,然后给你买全世界最好的化妆品,到世界各地去旅游,然后再包一座游轮,然后..”
骆玉菲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一下,对他道:“出去,不想看到你。”。
他一动不动,骆玉菲就径直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耳朵里插着耳机,继续工作。
两人的话语越来越少,几乎不怎么说话,冷战是常态,吵架都觉得是徒劳和枉然。
事业上的受阻,婚姻当中的死寂都让他深感挫败和自卑,对比刘彦的成功有为,他却什么都没有。
喝酒,烟不离手,好像这样才可以从麻木的生活中找到快感,醒来才会发现颓废只会越颓越废,躺平只会越躺越平。
邱城同从酒吧出来,就会躲在小巷子里抽烟,忧郁而又深沉,抽的是万宝路。
这时一个女孩走过来,会默默给他点烟,烈火燃烧,目光灼灼。
他手插裤兜,指缝里夹着烟,她会在近在咫尺的距离,用那只蓝色打火机为他点烟,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我猜你是个□□。”邱城同的“嘴贱”又开始了。
女孩没有生气,平静地说道:“何以见得?”。
“你每天穿这么性感,又在酒吧这种地方,不是□□是什么?”邱城同得理不饶人。
女孩嘿嘿一笑:“那你是妓男吗?”。
邱城同不说话,叹了一口气:“哎,我连小白脸都算不上,小白鼠差不多。”。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待在这里抽烟,是心情不好吗?”女孩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邱城同掸了掸烟灰,正想开口,一个男人冲了上来,贼兮兮地望着女孩,笑起来的样子极为猥琐:“美女,跟哥哥一起喝杯酒怎么样?”。
女孩站着不动,只是悄悄地望向邱城同,眼神里充满无助。
说完,几个男人围上来,将她推到墙上。
邱城同将烟头戳到他们的脖颈,然后狠狠地踹上一脚,打架这回事,年少时没少干,现在也没退化,一手一个,手起刀落,干脆麻利,甚至还能来个后背翻。
那些流氓见状,一个个都跑了,吓得魂飞魄散,屁股尿流,毫不夸张。
女孩转过身,就这样用沉静的眸子看着他,他很高,1米85,她也只到他的鼻尖,他的喉结很好看,吞咽口水时,有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沉溺,像深不见底的洞口,也像草长莺飞下的湖泊。
“干嘛这么看着我?看上老子了?”邱城同笑着说道。
女孩慢慢走过去,凑近他的脸,邱城同直觉性地躲开了,再转身时,地上只留下一只褐色的靴子。
“我靠,她家是卖靴子的吧!”邱城同看着那片夜色喃喃道。
不知为何,因为那个女孩的出现,他突然觉得有点意思,没这么悲伤和孤寂了,群星璀璨,总有一霎,是姹紫嫣红,被一同点燃的不止是烟头,它更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微光,给予希望和力量。
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再遇见女孩,直到有一天一辆摩托车开到了小巷子口,戴着粉红色头套的女孩一身霸气,潇洒自然地说:“上车,我带你去外滩。”。
“现在?去外滩?你带我?没搞错吧!”邱城同大为不解地说。
女孩点头:“你就说上不上吧!别废话。”。
“上就上,我看你会不会翻车。”邱城同脸皮厚地坐了上去,车子一路飞驰,他连抓握的地方都没有,只得无助地喊道,“我靠,你能不能开慢点?”。
女孩手转动着把手,狂风卷起邱城同的衣领,肆无忌惮,他受不住地稍稍扯了一下女孩的衣服,她穿的是皮衣,一改往日的性感。
“你怎么今天穿皮衣了?”邱城同突然问道。
“我今天开摩托车,不穿皮衣,走光了,怎么办?”。
邱城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