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说出来,若是被李虚知道她这么干,肯定又要罚她去面壁,给她温习仁义之道了。
李虚虽然平日不靠谱了点,但骨子里依旧是一副老古板的思想,讲修真道义,讲大道至简。
闻雪晴并不想去触他雷区。
“扶他回道观里去。”
与李虚合力将晕倒的殷晨扶回道观后,闻雪晴只觉得自己累个半死。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居然这般重。
处理好殷晨身上的伤口后,李虚长呼了一口气,“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闻雪晴十分狗腿地给他递上一杯热茶,试图蒙混过关她在外面捡了个男人的事情,“师父您辛苦,来来来,请您喝茶。”
李虚使劲点了一下闻雪晴的脑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别以为能蒙混过关,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师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闻雪晴十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显得十分无辜。
李虚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闻雪晴才说道,“你的那些豪言壮举,我可放心不下......啊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带回来的人你自己解决吧。”
李虚又叮嘱了她几句注意事项后便走了,只留下闻雪晴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殷晨。
案台上的烛火被窗外的冷风吹得明明灭灭,闻雪晴将窗关好后,来到床头处站在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人眉头轻皱,因失血的缘故,嘴唇显得苍白,脸色看起来差极了。
“长得是很不错,只是我可是个有道德的人,怎么能强抢民男呢,师父也真是的,就这般怕我出去闯祸吗。”
闻雪晴撑着脑袋坐在竹桌面前,偶有灯芯燃烧而炸开噼啪的声音响起,听久了,她的脑袋便一点一点的,有些许困倦。
更深夜露重,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暖气和煦。
“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将闻雪晴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看向床上的殷晨。
殷晨已经醒了,此刻恰好也对上了她的目光,“姑娘,可否麻烦你......”还没说完便又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好看的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多少有些可怜。
闻雪晴往杯中倒了点水,将他扶起来慢慢渡进他口中,“可有感觉好点?”
他虚弱地朝她笑了笑,“好多了,多谢姑娘。”
片刻后殷晨又抬头朝她道,“姑娘若是困了便回去歇息吧,在下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闻雪晴上下打量他几眼,确定并无大碍后,“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我就住在隔壁。”
看到闻雪晴退出厢房,并将门关好后,殷晨才捂着心口处缓缓躺下来,心中隐秘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嘴角咧开一道笑容。
“嘶......”他捂着胸口,胸上的伤口因着他这一举动又有裂开的趋势,他给自己施了个愈合术后便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元气大伤。
只是想到现在终于看到自己可爱的未婚妻了,虽然看起来她好像并不记得自己。
想到这,殷晨又有些失落,原本高兴的情绪也逐渐消失。
他自小便与闻雪晴定下了娃娃亲,只可惜闻家作为修真界第一大世家家道中落后,闻母便强硬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婚约。
而闻家也从一大世家沦落到人走茶凉,门庭冷落的地步,自此后便一夜消失,连带着闻雪晴亦是不知所踪。
闻家一夜消失,连一丝消息都没留下,这件事在修真界引起了很大的波澜,也就成为了一桩悬案。
对于闻雪晴的失踪,他毫无头绪,也不知该从何查起。
他打听了七八年才从闻家曾今的一个下人口中,得知闻家大小姐被送到荆州,而至于具体地点是在哪里,那个下人也不清楚,他便只好一直在荆州盲找。
大抵是幸得上天垂怜,今日终于让他遇见了她。
她好像比小时候更活泼了点,容貌也长开了些。
殷晨感受身体里逐渐流失的灵力,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终于找到她了,别的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