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那是人马座和天秤座。
楼夏煊忽然问江蓠:“你想什么时候去别的地方转转吗?”
江蓠反问他:“你要回家了吗?”
回家吗?
听到这句话,他内心瞬间掠过了很多很多感受,他觉得不情愿,有一丝丝难受抗拒,有点儿想在梧洲多待一段时间,却也有点点想回家。
心中有个声音在鼓动:“你该回家了。”
江蓠定定地直视着楼夏煊的眼镜,这回她的眼里没有什么笑意,只是很认真地,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坚定,坚定得像是能洞悉楼夏煊的内心想法,能听到他内心鼓动的声音。
楼夏煊一时手足无措,哑口无言。
江蓠突然笑了,她带过了这个问题,继续道:“算啦算啦。所以你这次来梧洲玩,还有什么遗憾吗?”
没有。
楼夏煊这次玩的很尽兴。
“我小时候很想养只猫,就像糯米那样的。可惜没养成......”
“那你明天早上下山后,可以去多陪糯米玩玩。”
“小时候的玩伴,后来分别都没说再见,挺遗憾的......”
“这次回家前别忘了和我们好好道别,就不会留遗憾了呀。”
......
楼夏煊絮絮叨叨地讲,他好像很久没这么和人敞开心扉了。江蓠很耐心地听着,不时发表点看法。
张闻早早去睡了,小孩子要保证睡眠。后半夜山里蚊子很多,一直围着人转,二人不胜其扰,也只好回帐篷。楼夏煊和张闻睡一个帐篷,江蓠睡另一个。
四点半,楼夏煊的闹钟响了。他赶紧摁掉,怕把张闻惊醒。他蹑手蹑脚地出了帐篷,过了几分钟江蓠也从帐篷里出来。
天色拂晓,几乎还是朦朦一片。他们俩等着,楼夏煊感觉都过去了好久,终于海面被橙黄的光映亮。
远远的有渔船划过海面天际,天色交杂着蔚蓝与暖黄,映衬着大海渺远无垠。
像是印象派光影刻画的杰作,克劳德·莫奈的《日出·印象》。
江蓠忽然回过头,对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楼夏煊,天亮了。”
她的眼睛里潋着水光,倒映着山海无疆。
她接着说:“天亮了,你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