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本就是越热闹越好,奚家的长辈也不多阻止,只让他们随意尽兴玩闹,
一群子弟带着各自的随从,跟着池胥,一大群人说着就往花园这边冲过来。
当然,王夫人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在前院,刘昭俨一直盯着奚世年,奚世年看到他们要往后院去,面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他和一个小厮说了几句什么,小厮往后院匆匆赶去。
这头,岑知弦正读着刘昭俨不断传递过来的信息,小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岑知弦关上通讯,屏息凝神,偷偷探头向外看去。
几个人影穿过月门,往假山这边急急走来,走进了她才看清,打头的是刚才给她带路的那个侍女,她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后边跟着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再后面跟着四个侍卫。
虽然在黑暗中,岑知弦看不清斗篷下的面孔,但多半就是王夫人了。
他们快步走进假山之中,隔着假山,果然传出王夫人的声音。
“好,”王夫人说:“把她丢出去,从后门走,小心避着人,别让人给看见了。”
“是。”四名侍卫齐声道。
不一会儿,就看他们扛着那具尸体,从假山中走出来,提着灯笼的侍女和王夫人扭头往前院的方向,四个侍卫朝另一个方向,他们刚从假山出来,就听到嘻嘻哈哈的说笑声,还来不及反应,一大群锦衣玉袍的年轻人就嬉笑打闹着冲了进来。
“哈哈哈!”一个人豪放地一边大笑一边说:“之前朱二大婚的时候,那家伙可没少捉弄他,这次轮到他了,可不能轻易放过!”
“让他吟诗!”有人兴致勃勃地出主意:“池兄!赶紧想几个题目,做不出诗就不让他洞房!”
“这对他未免有些太过刁钻,”有人说:“难度太大,我怕他搞到最后翻脸,还是想些容易的吧,让他倒立着舞剑怎么样?”
“哈哈哈哈!让他用鼻孔——”
嬉笑声戛然而止,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的火苗一样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着面前的场景,面面相觑。
“呃……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穿着青色锦袍,腰间佩着长剑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问,他看看王夫人那边,又看看正扛着尸体的四个侍卫,往前走了几步,追问道:“这是谁家的姑娘?是喝醉了吗?”
“等等!”一个人惊呼:“地上有血!”
那个青袍男子微微一愣,看着地上滴落的一串血迹,他面色肃然,快步走到那四个侍卫边上,用力扒开一个侍卫的手,看清后猛地退了两步。
“这姑娘她、她……她好像死了!”青衣男子结结巴巴地说。
“怎么了?”池胥走上前来,他扭头看向戴着斗篷的人,似乎是刚认出来一般,他惊讶地问道:“这不是王夫人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姑娘是谁?”
王夫人还来不及回答,一个绿衣男子突然惊呼道:“我记得这件衣裳!这不是新娘子的妹妹的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