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怎么办呢!?都已经封城了!”
主街上不时地有士兵颓唐地拖着板车经过,但这会儿板车上不再是物资,而是不停哀嚎的伤员。
伯母不再去看那些遍布主街的焦黑和残骸,带着岑知弦和堂姐快步穿过主街,径直往梅圃街一带跑。
刚到街头,她们就远远地听到那边在忙碌,但并不是开工的那种忙碌。
岑知弦小跑着过去,扎甲作坊的院门大开着,士兵和女工们进进出出。
“天啊!”堂姐跟在她后面跑过来,惊讶地捂住了嘴。
“这是怎么了!?”伯母惊呼道。
院子里的主屋、东西厢房都被烧毁,只剩下一个架子颤巍巍地立在那里,泥地上满是碎瓦片、和断裂、烧焦的木头。
女工们正从西厢房的废墟下,把甲叶给挖出来。
岑知弦跑到主屋的残骸边,在角落找到了她们之前堆放在那里的棉线,已经基本都被烧光了。
她一扭头,看到卫析从院外进来,赶紧跑过去。
“这……这是!?”她结结巴巴地问。
“细作在这里放火,”卫析说:“我们被调去旁边的粮仓救火,这边就被他们得手了。”
“这一带的粮仓也被烧了!?”堂姐惊恐地问。
“不必担心,”卫析说:“我们救火及时,没有被烧多少。”
“那现在怎么办?”岑知弦问。
“将军决定把扎甲作坊和铁冶所放在一处,这样可以减少守卫兵力,”卫析说:“另外,在解围之前,都不会允许离开,三位赶紧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去铁冶所吧,我们清理完这边就会立刻过去。”
“好!”伯母点点头。
她们一刻都不耽搁,立刻跑回家。
回到小院,大家麻利地收拾完了行李,伯母看着灶屋里堆的米和面,有些犹豫。
“这些也要带走吗?”堂姐问。
“不带,”伯母摇摇头:“既然说是不能出去,应该就会有饭吃。不过……现在城里这么乱,放在这里只怕很快就会被人拿走。”
她犹豫片刻,挽起袖子,扛起十斤米,藏到堂姐屋里的床板下面,又把干菜和盐塞到那一大袋子烙饼里,扛起来。
“走吧!”伯母说。
“这些不拿吗?”堂姐指着剩下的二十斤米和几大袋面问。
“如果有人……就让他们拿吧,我们留一点,以备万一就可以了。”伯母说。
她们出了院子,把院门一锁,岑知弦和堂姐提着自己的小包裹,伯母拿着包裹,又扛了一麻袋烙饼,三个人赶往铁冶所。
铁冶所根本不让无关人士靠近。
她们在九点左右赶到铁冶所附近,才到街道口,就被守在路边的士兵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士兵打量着她们,警惕地问。
“我们是扎甲作坊的,”伯母忙上前说:“是卫大人让我们到这边来的。”
“扎甲作坊的?你们等等。”一个士兵转身朝街道里面走去,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卫析走了出来。
“没错,是我们的人。”卫析点头说,他转向岑知弦她们:“请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