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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镇定(2 / 2)

“哦?”纳西莎·马尔福反问,她微笑,“仅是因为如此吗?”

“倘若再有别的,我也不得而知了。”

真是聪明的孩子,纳西莎想,但她随后看见安德莉亚将身上的披肩解下,以最原始的方式褪去鞋袜,于是她更进一步地意识到,安娜爱上这么个幼童——女孩——少女,是有原因的,但纳西莎和安娜不同,她饲养女孩的原因是要等她们长大,可是数日不见,纳西莎意识到安德莉亚的身体正在逐渐长高、发育,她面容仍然有未脱的稚气,而她的表情无比沉寂、冷静、毫无动摇。

压抑、蛰伏、寒冬里无处不在的暴雪,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如同毒蛇一般扼住了纳西莎·马尔福的喉咙,毒液正顺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流淌入心肺。

“我知道您的抽屉里有一种魔药,”她听见安德莉亚·布兰度说,“它能让少女瞬间成长为女人,也能让青涩的禁果立即散发出诱人的甜香。”此人不动声色地靠近,而她身上的那种锋利的气息正在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侵/犯纳西莎的领地。

“你要利用成人的身份去做什么?你又为什么会……”纳西莎敏锐地反问,她皱起眉头,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开,“斯克林杰——还有邓布利多——”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期望的吗?”安德莉亚说,“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一切,我们之间的吸引力,你能看到的光明未来……纳西莎——夫人,你是知道我的、你是理解我的。”她拦下女人的动作,那双猩红色的双眼牢牢锁定了身前之人,她的唇齿一张一合如同猛兽进食,却又如同情人一般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耳鬓厮磨,“不管我是用来做什么,我都会带给你欢愉,布莱克小姐、马尔福夫人,你喜欢哪个称呼?你更爱哪个自己?而不论是哪个自己都会聪明地对我的监护人们敬而远之,你是食死徒的女儿、是食死徒的妻子,谁都知道你是黑魔王的座下走狗,你的家族、你的门楣,你要在这个魔法世界里重现光辉……但卢修斯·马尔福是个废物、而你又舍不得让你的儿子冒险,你是多么好用的棋子、多么完美的情人。纳西莎、纳西莎,你为何不早点出现在我面前。”

空气沉重冰冷正似铁块,而她的嘴唇柔软温柔恰如绯梦;铁质的锁链坚硬寒冷好似冰刀,而她的身体缠绵火热正如鲜血。她们靠近着、靠近着,吸引力如同一块磁石的两级,纳西莎感到难以挣脱、又感到如此甜蜜;她意识到陷阱正在前方等她自投罗网、却又甘愿沉沦。

“夫人啊,”安德莉亚·布兰度的嘴唇在轻覆魔药后再度贴近了纳西莎·马尔福的耳垂,抽条、生长、麻木的痒痛,她发问、她蛊惑,“为何要信仰神教?为何要将身心托付于一个冰冷似铁的物什上、却不肯相信此时此刻的欢愉呢?”

伴随着成年后安德莉亚的靠近和反复地逼问,纳西莎的思维陷入泥沼,她不断喘息着、拼命思考着,脑子里全是破碎的画面,那些既往的事情仿佛泡沫中无色的幻影,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非正常,唯有此刻、只有此刻,那些快乐和罪孽是如此真实,那些谎言和真实是如此一致,“你想要什么?”她想要去恳求、要去取得自己的魔杖而自卫,又想要在此时此刻的幸福中死去,化为爱欲烈火中烧的半明半灭的灰烬,“安德莉塔*,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在迷蒙和不知所措中,在身体拼命震荡之下,纳西莎·马尔福勉强挣脱出一点意识:也许这一切都太快了;也许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这是她想要的吗?重振家族、再现纯血的荣光;她可以信任吗?一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女性,妄想挑战和颠覆整个魔法世界——她究竟是疯子还是魔鬼?

“让我凌驾于你,纳西莎,”她听见安德莉亚这么说,她在肆无忌惮的调笑她,介由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懑,“你的信仰是什么?梅林?黑魔王?邓布利多?无所谓,怎样都好,让我来接管、让我来领导、让我来成就。”

梅林啊,纳西莎想,你何苦带给我此般欢愉,又何苦带给我此般罪孽?“你想当我的梅林,”她说,那种傲慢、自矜与高高在上重新占领了她的头颅,女人在安德莉亚·布兰度身下高昂起头,似女王在捍卫自己的领土,“你想当我的神明吗?”

“不,纳西莎,不,”安德莉亚大笑出声,她从未有过如此畅快,那些事、那些幼年时的幻想、那些被黑魔王滋养出的野心、被邓布利多埋下的暗棋、那些利用与被利用,背叛与被背叛……那些无数个日夜里在马尔福庄园里不经意间看见的、见不得人的肮脏,“现如今已有了梅林、有了女巫摩根和湖中少女薇薇安*,再当这些人又有什么意思呢?纳西莎,这个世界被旁的人定下了千百万条戒律、我却不喜欢,并一定要把它改正过来,冠上我的名姓——我要当你的亚瑟王,我要建造我自己的阿瓦隆。”

纳西莎倏然一震。安德莉亚的话语是如此笃定、如此自信甚至自大,她再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傲慢得过了头的孩子,但是这种如火焰般的热情几乎要让她沦陷了,她在爱欲没顶、窒息,又在精神中感到了一种源于内核的共鸣,她为这样的美丽而头晕目眩、为这样的瑰丽而目眩神迷。

女人在这种迷幻中恍惚不合时宜地想到,是的,她喜欢男性、她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儿子,她爱那些夫妻之间单纯而忠诚的爱、爱那些床上的虔诚,那种不为自己而为家族的盲目和愚昧;但她也爱女孩,爱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和家族关系的少女,那些可以任由她染色的灵魂,那些空灵的纯白、轻盈到她埋藏于皮肤之下的血管里躁动的血液都平复。

她知道、这是浪漫的危险,譬如鸦片、酒精、或者性,或者欲望与渴求,最终与她记忆里的那个最初的自我、那个对纯洁女孩的向往与肮脏的玷污,虔诚又疯狂地混合,溶解为安德莉亚身上的、某种镇定剂一般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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