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今天的魔药课快速复盘,卡着最后的几分钟在自己身上用了几个改良版的“清理一新”,然后随便找了几个合身的衣服,外面依旧是巫师长袍——当然,她知道这所谓的家宴恐怕十分盛大,换句话说,
“哦——安德莉亚,”维斯特夫人穿着青色的长拖尾礼服,丝绸制的长筒手套,脖子上是珍珠项链,一套衣物昂贵而浮华,典型的贵族夫人派头,“抱歉,我忘记和你说了,家宴里要穿成套的礼服,”她低低骂了一句,“实在是……我根本没想到这茬。”
她就是故意让安娜·维斯特帮忙的。
在英国魔法界,宴会往往被分为三种:家宴、客宴、礼宴。
大部分世家都会声称:在家宴中,来的人都会跟你有血缘关系。
往往越是坚持纯血论的家族、也就越注重家宴的派头和入场的宾客的档次,当然,安德莉亚能在名单上的原因有二,其一,维斯特并不是二十八个纯血统巫师家族,家宴纵然重要,但也没有到严苛的地步,其二,作为维斯特家族的女主人,安娜·维斯特想要邀请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女孩还是再简单不过的。
但安德莉亚·布兰度的父母早死,她也不是“贵族”,这些在她们眼里信手拈来的知识,安德莉亚自己、是绝无可能了解的。
乌合之众。
安娜·维斯特多半是想要借此机会、让安德莉亚·布兰度在贵族圈子里刷刷声望,虽然她自己本人对所谓的贵族十分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以现在的魔法界局势来看,这些趋炎附势又自恃清高的贵族们又是她必须笼络的一部分。
脑子里念头千回百转,安德莉亚面上不显,只是安静地站在维斯特夫人身边,不言不语,做一个发泄时的壁画、一个背景。正当她觉得对方的情绪已经稳定不少的时候,
“——安娜夫人,”马车上迟迟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是法国口音、女声沙哑、咬字轻柔,“请别着急,或许我有方法解决。”
安娜·维斯特迅速镇定下来,她让安德莉亚上了车,由于无痕伸展咒的使用,这个在外界看来颇为小巧的马车内部却异常宽大,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坐在软垫上,利用登上马车的短短一个照面,安德莉亚不动声色将对方打量完毕。
银发、削肩,红艳的唇瓣,浅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近乎是在发光。
美貌惊人。
“日安,小姐,”这少女解下礼帽,她的银发被发带挽起、露出细长的脖颈,态度温柔、语气和缓,字里行间却带着居高临下的、隐藏极深的傲慢,“我是芙蓉·德拉库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