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见这个笼子,看着越来越热闹的集镇,他想着,他们距那目的地估计不远了。 幸好他的暗灵根没被发觉,那伙人将他与几个瘫睡着的孩子关在一个马车上,对他的关注不是很多。 又过了一个更为繁华的集镇,看着两旁的密林,轩辕宸知道,他唯一的机会来了。 他悄悄将灵力输往另外几个孩子身上,果然,不一会儿几个孩子就出现呕吐,抽搐的症状,他往自己心肺之处拍了一掌,一口血喷在车壁上,装晕过去。 车队在平缓前行,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领事的还是没发现此间情况,他心急如焚却还是按捺下来,瘫睡着,和其他人一样恍若即将死去。 或许过了数个时辰,也或许只是一瞬,车外终于有了响动。 只见往常给他们送饭的那人左手挎着个食盒,右手揭开笼子上的幕布,见到眼前的场景,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他将食盒扔在一旁,快速跃进笼中,伸手就去探了几人的鼻息,接着又用灵气探查了一番,眼神越发凝重起来。 看着浑身发青,一脸死气的几人,男子一言不发,眼神变化莫测,转身就走,走时还不忘关上笼子,盖上那幕布,轩辕宸一动不动,死人般睡在那儿。 不一会儿,男子跟在一个约么管事的身后,来到笼身前,也不做探查,沉声问道: “确定都得疫症了?” “陈管事,我做事您还不放心,我还指望着您老人家多帮我美言几句呢,这不声不响的死了几个,属下着实害怕上头怪罪下来。”边说边拿出个储物袋,双手奉了过去。 那管事原本阴沉的脸,在打开储物袋后终于浮上几分笑意。 “罢了,你做事一向沉稳,此次着实是运气不佳,上头我自有交代,你尽快把他们处理了。” 那人一听,满脸谄笑,直呼管事如何如何。 点头哈腰的将管事送走,立马变了脸,怒气沉沉的返回马车,脸上阴翳的表情看得人皮发麻。 “哼,今天便宜你们了,都喂狼去吧,一群废物。” 说着,将车上的几人提起,健步如飞,看着幽深的密林,将他们扔在此处,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骂了一声晦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轩辕宸担心那人还会回来,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日暮西沉,他才一瘸一拐的往林外走,至于其他人,干他何事!自求多福去吧。 毕竟,他的灵气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刚才他已将输入的灵气全部抽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都能醒了。 往外走了一两步,整理衣裳时不小心碰到心口处的糖葫芦,暗叹一声,回来给他们附上一层薄土,又折了些纸条盖住,才离开。 可能他的好运都在这用完了,才走出密林,就被路过的修士抓住,没日没夜的凌空飞行过后,直接被丢在这个鬼地方,被丢下的时候,他已意识全无。 他以为活不了了,但没想到吃过一枚黑乎乎的丸子后,他又醒了,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挨打抗揍,到现在已是整整半年。 对手被他捅了一刀,但那伤显然没什么致命性,他此时正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手上拎着的刀,往下滴着血。 男孩用余光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疤痕遍布,全身上下就胸前的衣物还算完整,因为那有他最为珍视之物,比他的命还重。 他将满是血迹污渍的手擦了擦,颤颤悠悠的一层层揭开布条,里面卧着一枚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 竖起的长刀就要砍下,他紧紧握住这世间唯一的温暖。 艰难的抬了抬嘴角,呡出一个笑。 他想,他可能要死了。 “唰” 有液体喷溅在脸上,热乎乎的。男孩艰难的抬起头,迷惘的想着,真好,自己的血是热的。 他还想再看一眼这世间,哪怕它带来的全是伤痛和苦难,但蚂蚁尚且偷生,有些美好他才感受到。 他虚虚的睁开眼,看到一双盛满星光的,带着几分关切的眼。 他想着,就这样死了,真好! 子衿看自己于千钧一发救下的人,就在自己眼前闭上了眼,心中惶惑不安,急忙摸上脉搏,还有生息,甚好。 子衿赶到赛场的时候,男孩正被单方面吊打。 来不及多说,子衿直接上擂台,好在幺幺办事还算效率,十场擂早安排好。 子衿长驱直入,一擂一秒,场下欢呼声如雷震耳,狂热的目光一路跟着她向生死擂走去。 素白的衣服不曾沾染一丝血迹,子衿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像踏在众人的心上,场下鸦雀无声。 死擂上,感受到身后强烈有如实质的视线,壮汉向下砍的刀顿了一瞬。 就是那么一瞬的时间,他已身首异处,手上还握着刀柄,头颅滚落在子衿脚边不远处,眼睛还大睁着,显然是死不瞑目。 子衿忙看向蜷缩在地的小人,衣服已看不出原本的样,湿哒哒、一缕一缕的,露出的肌肤到处都是青紫,外翻的皮肉看得子衿都疼,这也只是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