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烟没有料到桑城竟会说起他与齐衡两人之间的过往，有些意外，也有些开心，于是给他新斟了酒，安静的听了起来。
桑城面色柔和，看得出这是一段让他很快乐的经历。
“我两人是同一波春试入园，当时，因我受父亲以及兄长被冤枉的影响，因此我对文臣的儿子皆没有什么好感，而我的目标是成为文官，因此在学院考武将的同生也对我很不理解，因此，刚入书院之时，我与同期的同生都保持着距离，他们看我一副冷冰模样，便也不敢与我亲近。”
钟离烟抿唇一笑，没想到桑城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
“可齐衡却是个奇异的，他第一次知道我就是燕平关的桑城之后，整日跟在我身后想要亲近我，无论我怎么做出一副厌弃模样，他都毫不在意，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我。”
说到此处时，连桑城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其间，王珏时不时来找我麻烦，因为我不像其他同生一般对他马首是瞻。”
钟离烟挑眉，心道这王珏真的是，哪里都要掺一脚。
“其实我当年有调查过兄长被冤之事，我发现其中最大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左相，因此我在学院中处处与他针对，并不像其他人一般对他马首是瞻，这让王珏很不能接受，于是他找了江湖之师想要教训我，却被我一一打了回去。王珏不能忍受，于是开始以各种方式污我名声。”
桑城面色微寒，尤其看到钟离烟的脸，那日王珏险些污了钟离清誉的一幕再度袭上心头，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王珏知在武力上难以胜我，于是想到在其他方面让我出丑。”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翘起，继续道：“彼时，学院举办了一出学堂论史的辩论，王珏知我平日看上去不善言辞，于是断定会让我出丑。齐衡知道此事后，毅然决然站在我这边舌战群儒，把王珏身边的人战得片甲不留，事后，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让我不要慌，说以后无论何时会罩着我。”
钟离烟听完，抿唇而笑，却又是想到什么一般，赶忙确认道：“你不善言辞？所以你只会写不会说？”
毕竟见识过他的答题速度，说实话，她是有些不信的。
桑城给自己倒了些酒，笑而不语。
之前他就发现，她似乎很想胜过自己，因此格外关注自己在某方面的弱项。
而他自己也发现，虽然不知原因为何，可他却有些喜欢这种她处处与自己尽全力比试，却总是落在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
暗自思忖他此举似乎有些过分，于是他默默想着，或许不让她知道真实情况，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道：“我非圣人，自然也有不擅长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