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老三的名字,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村民们脸上各自浮上愤愤、唾弃的表情,尤其女子听到是他,更是一脸鄙夷。
齐衡忙拉过身边一个村民问道:“大哥,咋回事,这张老三是谁啊?”
那汉子赶忙大声回复:“害,贵人,这张老三是邻村的,是个泼皮无赖!没什么本事,却经常做些下三滥的事情,经常偷看姑娘家洗澡,要不就对路上的姑娘动手动脚,没想到又偷偷跑到咱们村来了!”
齐衡闻言,顿时怒从中来。
“就是!下三滥!不要脸!”旁边的村民适时接了一句,愤愤吐了口唾沫。
另外一个少妇也藏在自己丈夫身后,怯生生却鄙夷地看着张老三,他丈夫将她护在身后轻声安慰了几句,显然这少妇也被张老三迫害过。
村民们看到张老三被抓的地方与钟离的屋子隔着不远,顿时心下一阵敞亮。
“贵人啊,我看这张老三,就是对钟离姑娘图谋不轨!这家伙平日就好色的很,肯定是听说咱们村来了个仙女贵人,来这触贵人的眉头呢!”
这话不偏不倚飘进桑城的耳朵,他周身寒意更甚,手下的动作立时更重了些,那张老三顿时疼得哇哇大叫。
这时,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有人扶着村长匆匆走了过来。
从村民口中,村长已大致得知了发生了何事,他匆匆走到人前,看到地上的张老三,气得将拐杖猛地砸地。
“你这泼皮!已说过你多少次,再出现在我们村,我们就将你打出去!现下你竟敢来对贵人不敬!我……我……”
村长气得发抖,一旁的村民赶忙帮他顺气,生怕村长岁数大了,一个不慎背过气去。
村民们一边忙着让村长消气,一边怒斥谴责张老三。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枝丫一声开了,众人视线望去,只见钟离烟已穿好衣服打开了门,她面色微怒,头发未来得及梳起来,随意披在身后。
见她出来,村民们赶忙噤了声。桑城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情绪难辨。
司南率先上前一步问道:“他可有对你无理?”
平日里优雅温和的司南,此刻面有愠色,显然是怒了。
钟离烟顿了顿,咬牙道:“他在窗外窥视。”
闻言,桑城直觉脑中一热,眼睛甚至都有些泛红。
他直觉血液向头顶一股脑涌入,这种感觉,只有在当年与月氏的那场恶战中,他才感受过。
张老三似是完全被身后之人的威压吓到了,加之手上的疼痛越发明显,他失声尖叫起来:“好汉,好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桑城嫌弃地手上一用力,便将张老三推到钟离面前,而后站在她身侧。
低头看了眼她的神色,桑城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尽量轻声道:“有我在,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钟离抬眼看他,见他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弑杀之色,想到他如此动怒是为了自己,心下略有些动容。
见伏在钟离脚边瑟瑟发抖的张老三,想到他以往种种不堪行径,村民们皆是纷纷不平。
钟离贵人这样的仙女之姿,被觊觎虽然并不稀奇,可这张老三也撒泡尿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仙女也是他能觊觎的吗?!
很快,有人道:“打他狗的!这泼皮屡教不改,早就该好好惩罚了!”
“就是就是!我看啊,应该给他吊在他们村口示众!说不定他们村好多姑娘也被这泼皮欺负了,也给那些姑娘出出气!”
“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还敢偷窥贵人!应该剜了他的狗眼!”
村民越说越激愤,一旁的桑城也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残忍弧度。
剜了他的眼睛,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钟离见桑城的手动了动,抬首看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听村民的说辞,这厮已是惯犯,对于这样的人,她心中厌弃的很,亦觉得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可他们是来教书的,若桑城当真现场剜了张老三的眼睛,村民或许觉得一时大快人心,可等反应过来之后,只会觉得桑城太过可怕,也会觉得,孩子们跟着他们这样的人,太过危险。
桑城触到她的目光后会意,似是将怒火微微压下去些,收回了手。
司南低声问钟离:“钟离,你准备如何?”
钟离微微眯眼,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老三,微一思忖道:“古有刑罚,名曰木灰灼眼之刑,以马尿浇在木灰上,用灰烬的烟来炙烤眼睛,来惩处偷窥之罪,以你的所作所为,自是当得起这刑罚的。”
张老三听了,立刻惊恐得摆手,那什么灼眼刑罚,听起来就不会好受,若他这眼睛真的瞎了,以后还怎么去偷看各色美人?!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张老三立刻伏在地上向钟离烟爬去,手想去抓钟离烟的衣摆,希望能求得她的心软。
然手才动了动,就被桑城一脚踩在地上。
“哎呦!哎呦!大人饶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许是嫌他太过于聒噪,桑城这才松开了脚。
张老三赶忙抽回手,在触到桑城嗜血的目光后,他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有直觉,若真惹急了这男人,他极有可能当场将自己给杀了。
见张老三安静下来,村民们才回过神来,钟离烟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哎呦,这古时候的刑罚,是不是很厉害啊?”一人悄声问。
“哼,那张老三也是活该!这种人啊,眼瞎了又怎么样?真的被剜了眼也不可惜!”
“就是,我听说他以前老吃懒做,还去坑蒙拐骗,结果事情败露还将老娘推出去顶罪!这样的恶人,剜了眼算啥,就应该千刀万剐!”
村长思忖片刻,对钟离行了一礼:“贵人受了委屈,无论想做什么,咱们村子的人都会十二分的配合。”
钟离的面色缓和下来,上前将村长虚扶起来道:“老先生,此事虽因我而起,可既是在村里发生的,便应交由您全权处理。”
村长有些讶异:“贵人不亲自处置?”
钟离微微一笑:“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