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银帛钱币,那小厮立马会意,站起身道:“不夫人您可有印象,小人老母就是当年伺候在卫夫人身边芃娘?” 隔了有快二年了,宋氏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他一提,隐约想起这么一号人了。 “卫夫人王挡箭而亡,后家主遣散了家奴,老母不得不离开了卫家。这些年过得一贫如洗,直到前些日子撒手时,才将那惊天秘密告诉奴婢。” 宋氏握紧了茶案边缘,“然后呢?” 那卫蓁究竟如何血统不纯?是卫夫人与奸夫私通下孩子,还是不从哪里抱野种? 小厮看一眼宋氏神色,声音也低弱了下去:“当年卫夫人初嫁入卫家,不久便有了一胎,也算是可喜之事,可后夫人您也有了身孕消息。也传到了卫夫人耳中,卫夫人身体本就多病,了之后便动胎气,奴老母说是几乎滑了胎,好不容易保下,也此败了身子。” 宋氏蹙眉,想此事还与自己有关系? “后卫夫人怀胎八月便发动早产,诞下了一个女婴。那婴儿实在虚弱,几度在鬼门关前,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想必夫人您也记得吧。” “记得。” “实则那女婴早就被人调了包!” 宋氏掩唇:“调包?” “是!卫夫人产后不过两天,下孩子便为先天不足而夭折了。后照顾婴孩仆从,就是那田阿姆,害怕被问责,便用从外捡一个孩子顶替了上去,实则真正卫小姐早就没了。” 宋氏得惊动魄,问:“那你娘从何得?” 小厮支吾不语。宋氏也肚明,定是他娘也参与谋划了此事。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那女婴既是随意捡到,哪里能出卫蓁那样模样?” 小厮摇不:“奴婢老娘说,田阿姆看到那流落在外小女婴,实在得玉雪漂亮,便将人捡了家中。” 他走到宋氏身边,“夫人若是不信,派人去那土祠问一问,七年前是否有一个小女婴被人送到了祭祀坛?” 祭祀坛有专人看管,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那派人去一对便能验证。 宋氏唤云嬷道:“你赶紧派人去问一声,得了确切消息就禀告我。” 又问了几句,宋氏中越发确信。 那小厮重重磕了几个,上前将赏银打包走。宋氏令人好安顿他,将他打发走了。 待门关上,一侧帘幕晃荡,从屏风后走出一道纤细身影。 “阿瑶,若卫蓁真是外面抱下贱野种,那这些年家里都养了一个外人。” 卫瑶摇了摇,仍觉得不靠谱,轻声道:“母亲,卫蓁好好,怎会不是卫家血脉?就算当年那田阿姆胆包天,将人抱回,难道卫夫人就察觉不出这是自己女儿吗?” 卫瑶并不同意母亲这样做。 “母亲这是为你着想,你且看看你肚子月份还能瞒上几日?她若不是卫家女,你岂不就能代替她嫁入东宫了吗?且你祖父留下家业,岂能都让她,你也该占上一份吧!” 卫瑶沉默了下去,可见这话确实说到了她坎上。 宋氏一拍桌案,“既是不哪杂种,我卫家也容不下她了。真是巧了,连卫凌都南下一时不在京中,我看到时候谁能保得住她!” 且得等她派去打探虚实人回,一经确认,她立马向卫昭告发此事。 ** 卫蓁回到屋舍,令下人赶快收拾行囊,却发现田阿姆立在一旁频频出神。 她让阿姆先回去休息,不想到了翌日,田阿姆依旧满面愁容,坐立难安。 “阿姆这是怎么了?自从离宫回便不对劲,可是出什么事了?” 卫蓁握着田阿姆手,在榻边坐下。 田阿姆眼中慌乱,好一会抽出手,在卫蓁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仰起,泪珠已经满了眼眶,“小姐,奴婢该死,其实这些年一直以在瞒着您一件事。” 卫蓁不解,去扶田阿姆起身,“阿姆,有话起好好说。” 田阿姆连连摇,再次双膝落地:“这秘密压在老奴中七年,从没有一日安过,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应当人再提此事,可今日看到宋夫人将一人领了家门,奴婢便晓坏事了。” 卫蓁何曾见过田阿姆这样,垂首问道:“阿姆到底怎么了?” “小姐,您实则并非夫人亲女儿!” 这话异于平地一道惊雷在卫蓁耳畔炸开,她愣了一刻,摇笑道:“阿姆在说什么胡话,我怎可能不是……” 田阿姆声音哽咽,清瘦身躯俯趴在面前地上:“小姐老奴说完。当年夫人诞下一个小女婴,那婴儿先天不足,带有弱症,从娘胎中出不久便夭折了,老奴害怕夫人怪罪,又晓夫人本就体弱,根本受不了这等打击,便一咬牙做了决定,将从外面捡一个孩子顶替了上去。” 这话说得太匪夷所思,叫卫蓁如何能信?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到田阿姆面前,“阿姆不是说过,这是阿娘留我玉佩吗?” 那玉佩雕刻腾蛇纹,在阳光下显出玉润色泽,纯正纯净,纤毫毕现,便是市面上多少钱两也买不宝物。 田阿姆牙唇打颤:“这……应当是当年遗弃小姐之人,放襁褓里。” 卫蓁不信,柔声道:“阿姆,你仔细瞧清楚了。若我是您从乡野捡,怎会有如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