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始至终都注视着宋弋清,他的眼里只有她,以至于现在涌出的感伤更浓:“览淅的人也来了。”
“览淅?”宋弋清在脑子里思索了片刻,这才恍然:“苗疆?”
戚沢:“嗯,不过柳青芜没来。”
“哼,换了个偏颇正派的名字一时还想不起来,柳青芜,老朋友了。”说到‘老朋友’三个字时,宋弋清眼里杀意尽显、深恶痛绝。
“苗疆当年因阴邪残暴被逐出九州,没成想却让柳青芜在西处各番国自封为王,三百年不入九州三国境内的她、现如今居然还敢卷土重来,还是来泽屿参加比试的。”
“书祈珒让她来的?”
戚沢一张脸面如表情:“应该不是,应该是柳青芜想来见他。”
宋弋清:“魔族那边怎么样?”
戚沢:“各路魔主其心各异,都想当魔尊,一直明争暗斗,青阳和上岐边界都有异动,妖族那边,西部蛮荒最近很嚣张,想着大举进犯览淅和青阳,柳青芜一走,怕是凶多吉少。”
宋弋清仰头叹然:“她会来的,三百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来见书祈珒,她就算颜面尽失也会来,因为……”
女人眉眼含笑,原本寡淡无色的脸格外的魅惑惊艳:“再不来,她那张脸就老了。”
戚沢凝望着宋弋清这张脸,她这张脸倒是如当初一样清嫩娇俏、淡雅如仙。
“戚沢,之后蛮荒你去走一趟。”
戚沢毫不犹豫的点头:“嗯,要轻尘跟我一起走吗?”
宋弋清摇头:“不用,他不能见太多血。”
魏沢生了一双薄情眼,因为冷脸和气质凛冽,总是阴恻恻的,但在望向宋弋清的每一瞬,都是含情脉脉、爱意深厚。
他对她的爱从来不加以掩饰,他对她的在意彰明较著:“房里那人……”
宋弋清粲然浅笑,像是有火星在眼里翻腾:“像吧?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觉得像,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连心性都相似,我都快要以为是他转世了。”
下一秒,脸色蓦然陡变,心中宛如剑刺一般悲楚,扯出凄怜的笑容:“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永远不会轮回转世了。”
戚沢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连同她每一个悲伤的表情:“又快到他的忌日了,三百年了。”
明月寄相思,让她相思的人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还好,他的相思之人在身侧。
流苏耳饰在清风的吹拂下玲玲响动,发稍飘忽,更显得人不染俗世、圣洁高贵。
(巍冥山)
一层浅薄犹如羽翼的白光之下,整座山峦浓云诡谲,阴气滋生,无数魔灵飘荡,恶臭的嚎叫嘶喊声不绝于耳。
从踏入巍冥山结界开始,那股常年腐朽的尸气就直冲鼻头,女人身穿一席暗紫色衣装,略显老态的脸上脂粉浓厚。
“苗疆柳青芜,求见魔尊温恪瑜。”
数万的魔灵扰得柳青芜头疼脑涨,一股极其强烈的阴气在前方汇聚,渐渐印出一个人影,周围的魔灵也刹间安静。
来人周身气质冷绝,模样倒是生得秀气,乌黑柔软的黑发垂落在黑袍上,整个人丝毫不减往日风采,丹凤眼虚眯,薄唇微启:“柳青芜?”
“来这儿干嘛?”
柳青芜眉眼奸邪:“来找魔尊谈一场买卖?”
单看温恪瑜那张脸,有点书生意气,但一笑又阴凉瘆人,踱步时一双眼睛瞥向柳青芜,极为阴恻。
“帮你杀宋弋清?那要让你白跑一趟了,且不说我出不去这巍冥山,就算出去了,三百年前她活着的时候我姑且能打得过她,但她被书析伝复活之后,不仅我,三界之内,谁也杀不了她。”
柳青芜被那样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只能佯装镇定:“你是杀不了她,但你有一样东西能对付她。”
男人眉目一凝,高深晦暗得令人猜不透:“你想找我借囚仙环?”
柳青芜:“魔尊当年被宋弋清和书析伝联手封印在这儿,难道就不想报仇?魔族现在分崩离析,书祈珒已经号令天下准备一举歼灭妖魔两族,魔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魔族就此覆灭?”
温恪瑜眼角笑意轻蔑:“书祈珒?他书祈珒算个什么东西?”
对于心爱之人受辱,柳青芜眼底闪过一丝憎恨,但随即又迅速收敛:“魔尊,你帮我对付宋弋清,我助你破除封印,这笔买卖,挺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