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澜的墨发垂落在她身上,擦过她的肌肤,令她泛起一阵轻痒,像是被瑟瑟凉意入体,激起浑身战栗。
他的唇色红如血,一眉一眼,都明暗交织,介于清秀与凛然之间的气势,倒是有了几分侠客之气。
宋弋清啜泣出声,腰肢袅娜似弱柳,终究只有一声:“徐子澜~”
徐子澜如今倒是胆大妄为,早一月前,他连目视宋弋清都要拿出莫大的勇气,如今这已经不算是以下犯上了,算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他都敢顶撞宋弋清了。
松开宋弋清一直反抗的细腕儿,抓过一旁自己的衣袂给人轻抹了一把泪,徐子澜狐疑诧异:“你为何每次都哭得这么厉害?宋弋清,你好厉害,好能哭,从头哭到尾。”
宋弋清:“……”她也不知徐子澜在怪声怪气什么。
受不住不行吗?
只是徐子澜一擦,眼滚滚泪珠又是夺眶而出,滑如两鬓的发缝中,湿润得白光乍显,他便爱抚的吻下那数颗热咸的湿泪。
星光袅雾在她眼里,水乡的江南梅雨季或许也挺宋弋清如今这般。
宋弋清的双手勾上徐子澜的后劲,她浑身无力虚软,十指插入徐子澜的发丛中,揪的那几丝力气同徐子澜报复给她的,微乎其微,反倒是苦了她自己。
宋弋清咬着唇,醉颜微酡,腮晕潮红,翕张唇齿时,又让徐子澜逮住了可乘之机。
月下影缠.绵.悱.恻,两瓣舌尖共处一室,旖旎浓情。
宋弋清想躲,徐子澜在她耳边咬了一句低沉的恶语:“宋弋清,先诱人泥足深陷的人没资格说不。”
“是你先要来招惹我的,现在轮到我了。”
“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对你,你也得给我受着。”
一声惊叫,宋弋清被徐子澜抱坐起身,两人齐眉而视,但宋弋清几乎只能看清一个朦胧虚影。
温香软玉在怀,徐子澜抓过宋弋清的双手压在自己胸膛口,他如今确实是精壮了些,之前瘦弱不堪,此刻男子气概浓厚,眼神也由软弱变得愈发明锐。
宋弋清腰背凹陷,双手抓着徐子澜的衣襟摇摇欲坠,啼哭不止。
……
宋弋清倒在徐子澜怀里,双目失神虚妄,任由徐子澜帮她捋发。
“受累了。”
事后给她装贤者正人君子,也不知是谁当初说让她再怎样也受着的。
徐子澜搂着人的腰身,感受着宋弋清羸弱的肩背依靠着他,满脸餍足恣态。
一只黑蝶倏然凭空而现,而此前还闲情逸致的宋弋清蓦地被惊扰,抬手探出手指。
带着莹莹亮色的黑蝶停驻在宋弋清清癯纤长的食指处,蝴蝶缓缓煽动着翅膀,四周一片静谧。
“这是什么?”
他上次也见过,就是对宋弋清无礼的那晚,他撞见宋弋清恰好在林间玩儿蝴蝶。
宋弋清并未即刻回话,而是盯着黑蝶,眉目紧锁,愁容不展,像是被什么羁绊住了。
须臾片刻之后,宋弋清手指又猝然生出另外一只白色的蝴蝶,向着一处飞去。
“柳青芜没回蛮荒,整个览淅也人去楼空,戚沢说蛮荒快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