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要我怎么说你,说我家出了个没心没肺的大少爷?”
陈愿被死死的噎住了,低声道:“老陈,我……”
“哎,打住”陈老师制止住:“你们娘俩的事早和我陈川没有任何关系,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
黎望突然想起张女士的一番话——“我哪能听错啊,这唢呐声都哭天抢地地在咱家周围响了好几天呐……”
倘若是陈老师不惦记自己的外孙,怎会这样给陈愿办葬礼,可见陈愿在陈老师心中的分量。
“老师,你别这么说,陈愿不在家的时候可想您了,您那照片他都在手机里保存着呢,您想啊,那时他那么小,哪有经济实力独自回来看您,他也是不得已。”黎望赶紧出面帮陈愿这个闷子说几句好话,人这一辈子多么短暂,即便是有了方便快捷的视频通话,家人之间,朋友之间,情侣之间如若没有及时解决双方的隔阂,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任何勇气说出口了,也许最终只能默默放在心里,也许只有等到生命的消逝才发觉一切不过就是自己和自己较劲。
陈老师听着黎望这一番话,“哼,你别哄我,小时候班里就你最会说话,你就别帮着兔崽子说话了。”
“老陈,我现在有能力可以对我的人生负责,可以养活自己,将来也可以养活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回来永远陪着您的。”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陈愿捂着额头装模作样,“老陈我快疼死了,你再下手重点就见不到你宝贝外孙了。”
陈老师听到这番话愣住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初次看熟悉又陌生,现在看才发觉和小时候没两样,还是那么欠收拾,只不过,说出的话不再是专门和你怄气,而是郑重地身为一个外孙对自己长辈的承诺。
“你小子,大城市没白去,倒学会好好说话了。”陈老师迟钝的转过身,从老旧电视机下拿出来碘伏和棉签。
黎望看到立刻起身接住:“老师,我来吧。”
陈愿看着黎望手中的碘伏,轻快的笑了笑:“不是,老陈,这不会还是我小时那瓶吧。”
“滚,你小时候那瓶早用完了,也不知道成天去干啥,你姥爷我是批发的吗?”陈老师怒气横生地怼道。
陈愿摸摸鼻子:“那么大火气干什么,我就是问问,说不是不就行了。”
“行了,你可闭嘴吧,老师不想听你说话。”黎望赶紧制止陈愿那鼓劲。
陈愿看着黎望伸过来的棉签,立刻闭嘴。
伤口其实不大,看样子陈老师还是留了几手,黎望想都没想直接把棉签覆了上去。
“嘶——”陈愿战术性的后仰。
黎望立刻抬起手,看着陈愿紧皱的双眉:“怎么了,我下手是不是有点重。”
陈愿看着黎望近在咫尺担心的双眸,低声道:“没有,就是有点痒。”毕竟从来没有人给他这样上过药,即便是陈老,小时候也是一边骂着一边不耐烦的给他涂药。
黎望心里只打问号,“那你忍住,我很快。”
黎望沾沾碘伏,快速地在伤口上涂抹一圈,之后又凑近吹了吹,让陈愿的上半身都僵的不能动弹。
陈老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自己的傻帽外岁,呵呵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