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也越皱越紧。
但让她诧异的是,沿途并没有遇到一只脏东西。
这和她在花语涧外面感受到的完全不同,深谙玄术的人都知道,越是如此,说明这个地方暗藏的东西越厉害,因为可能存在能够控制其它脏东西的首领。
最后一丝夕阳的余光没入远处山脉的时候,姜辞婳也步入了花语涧最深处的地方之一,状元石。
据传曾经有位常在此和人吟诗作对的才子后来高中状元,为了讨个好彩头,就将他常坐的石头命为状元石。
但凡来皓京参加科举的士子,都会来此石头前沾染一下好运。
姜辞婳抬眸看了一眼那莫三丈高的巨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块石头像是一个人立于溪水中似的。
夜色逐渐浸染天地,姜辞婳隐约间似乎听见了朦胧哭声,刹那间,溪水里的那块三丈巨石,好像变得越发像个人了。
在姜辞婳准备凑近看一看的时候,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往旁边一带。
不等姜辞婳缓过神来,已经被人带到了旁边的一丛半人高的荒草中。
“别说话。”
对方把声音压的很低,同时无声指了指三丈巨石的方向。
姜辞婳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荒草内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继而无数的黑蛇自荒草间游出,随后聚集在溪水里,高昂着头直起身子朝着三丈巨石吐着猩红信子。
夜幕深沉,一弯皎月不知何时高挂于空。
月光自斜里洒下,那块三丈巨石竟然真的渐渐变作了拟人状,甚至还露出了模糊的五官。
姜辞婳盯着那模糊的五官看了半晌,隐约觉得对方好似在笑,但半晌之后却有凄厉哭声自它那模糊的口中传出,甚至有大片血泪顺着粗糙的眼眶滚落。
巨石一哭,围绕在它四周的黑蛇也跟着发出凄厉的哭声,刺耳的声音激的人头晕耳鸣,姜辞婳眼疾手快的给自己和旁边的人贴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清心凝神符,才免于受到那凄厉哭声的干扰。
凝神之后,姜辞婳再度将目光投向溪水中,这一看却径直愣住。
“那些蛇的脸……”
不仅姜辞婳看见了,旁边那人也发现了。
“那些是人脸?”
对方显然大为震惊,语气中透着不确定的痕迹。
姜辞婳无声点了点头,那些人脸都如三丈巨石上的模糊五官一样,若隐若现,密密麻麻一片,看的人头皮发麻。
半晌过去,凄厉的哭声渐消,黑蛇散去的同时,三丈巨石上的模糊人脸也随之消散。
月色之下,花语涧又回归了死一般的沉寂。
姜辞婳和旁边的人静默半晌,须臾后对方冲着她做了一个走的手势,两人借着荒草的遮掩,无声往外围撤出了一段距离。
到了阴气没有那么浓郁的地方,姜辞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正想和旁边的人打招呼,谁知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一张她极不愿意看见,但又是为了人家而来的脸。
在姜辞婳转过来的时候,对方也看清了她的脸,同样有些意外。
“是你?”
片刻的震惊后,对方皱了眉头,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打量姜辞婳。
“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辞婳干笑了两声。
“如果我说我迷路了,误打误撞的来了这里,小王爷你相信吗?”
郁澜笑意恻恻,颇为恶劣的翻转了两下手里的匕首。
“知道以往欺瞒小郁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凌迟处死四个大字跃然入脑海,姜辞婳从善如流。
“我略懂一些玄术,之前看见那位报信的人身上有些不对劲的气息,怕小王爷你们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跟过来看看。”
不等郁澜开口,姜辞婳又言辞恳切的补充道。
“就当是感激小王爷的赠兔之恩。”
郁澜眼眸微眯:“你懂玄术?”
姜辞婳无比真诚:“小王爷需要帮忙吗?”
郁澜微微一笑,手中匕首闪烁着莹莹寒光。
“若敢欺瞒本王……”
姜辞婳会心点头:“甘愿受小王爷的尊刑之罚。”
片刻后,姜辞婳被郁澜带到了一处荒芜的小院内。
里面约莫有十余名黑衣护卫,个个都衣衫褴褛,发型散乱,狼狈不已。
除此之外,地上还躺着两人,一动不动,宛若死尸。
不等郁澜开口,姜辞婳径直走过去蹲在两人身侧。
伸手在两人肩头摸了摸,又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额头,姜辞婳十分肯定的开口道。
“肩头命灯孱弱,眉心阳气虚无,此乃丢魂失魄之症。”
郁澜有些意外,“能救吗?”
姜辞婳微微点头,“未过十二个时辰,好办。”
说罢报了一些东西让郁澜差人去准备,随后姜辞婳又拿出从花语涧外一处采药人家里讨来的朱砂和剪裁好的黄纸,动作娴熟的画了两枚安神符和招魂符。
待护卫找来米和公鸡,姜辞婳立刻开始为两人招魂。
“这东西能招魂?”
郁澜弯身戳了戳那只公鸡,还顺手拔了人家一根漂亮的鸡毛,惹得对方一阵咕咕咕啼叫。
姜辞婳一把将公鸡从护卫手里夺了过来,免得它再遭郁澜荼毒。
“活的公鸡可以引魂,米能抢魂,再加上他们身上贴的招魂符和安魂符,不会有问题的。”
说罢姜辞婳把公鸡放入了绘制好的招魂阵中,低头轻声念了几句郁澜听不懂的话,不过片刻,忽有一阵风起,交杂的气息吹得在场的人一阵后背生寒。
风起的时候姜辞婳把米撒入阵中,寂静的空气中隐约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待风散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宛若死尸的两人总算恢复了些许活气。
“花语涧内阴气浓郁,他们不能再待在这里,要马上送他们出去。”
姜辞婳想了想,又画了一些清心凝神符。
“这里阴气太重了,小王爷要继续留在这里,可把